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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凍傷之後，她確實兩天沒洗澡了。

但……媽的，誰是髒東西啊。

&ldo;就如剛才那個男人所言。&rdo;

她一隻手指支著額頭，忍了忍，再抬起頭來時，又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ldo;你對我的測謊引數還有什麼疑問嗎？&rdo;

陳鬱頓了頓：&ldo;沒有。&rdo;

&ldo;那麼，我再告訴你一件事。&rdo;

李文森站起來，黑色裙擺在他眼前晃過：

&ldo;你確實是一個撒謊的好手，但你從一開始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rdo;

&ldo;我確實犯了錯誤。&rdo;

陳鬱仰起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ldo;我低估你了，克里奧佩特拉小姐。&rdo;

‐‐克里奧佩特拉。

那個名聲狼藉的埃及末代艷後，先睡羅馬執政官凱撒，生下孩子成為埃及君主，再睡凱撒好友安東尼，獲得羅馬大片疆域。

大概她年紀太小，走得太快，踩死的人太多。

二十三歲，已經和很多老教授平起平坐。

又大概，因她為人冷淡，不懂交際，身邊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對她懷抱著流言和惡意。他們只看見她莫明其妙空降成博士，沒有人看見她一天只睡兩個半個小時，也沒有人關注她為了寫一個課題走訪了多少國家。

所以，在她第一篇重量級論文發表之前，那漫長的四年裡，他們都叫她，科學界的克里奧佩特拉。

……

&ldo;真是久違的稱呼。&rdo;

李文森對他的諷刺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ldo;但你確實低估我了……你從一開始，對審訊就帶著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我必定會一個接一個的審問，對不對？&rdo;

&ldo;當然。&rdo;

陳鬱警惕地說：

&ldo;審訊有審訊的規則。&rdo;

&ldo;但我未必遵守規則，就像你說的，我可是克里奧佩特拉，從不按常理出牌……抱歉，從一開始，我審訊的，就是你們所有人。&rdo;

李文森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ldo;你也的確不再是我的證人。&rdo;

她漆黑的長髮從她肩頭垂落，幾乎落在陳鬱的面頰上：

&ldo;而是……第一犯罪嫌疑人。&rdo;

……

&ldo;她工作時的樣子簡直讓人移不開眼，是不是？&rdo;

審訊室的另外一邊。

劉易斯看著李文森的側臉，輕聲說：

&ldo;追逐這樣一個女人，就像坐在船上追逐河流，唯一的結果，就是與她一同落進大海，粉身碎骨。&rdo;

喬伊坐在審訊桌邊，與劉易斯只差一個空位。

&ldo;是麼？&rdo;

&ldo;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那個追逐河流的人，布拉德利教授。&rdo;

劉易斯笑了笑：

&ldo;我與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卻只和您見過幾次，每次都是因為文森。就好像您的生活都是圍著文森打轉。她在哪，您就在哪，寸步不離。&rdo;

&ldo;布拉德利，那是一個過去的名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