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3 頁)

‐‐巴。比。妥。酸。鹽。

給死刑犯執行注射死時，用的藥水。

糟糕？夢見？

喬伊因為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

他也沒有去解釋這不是夢，只是順著她的話，平靜地問道：

&ldo;你連夢裡都不想看見我了嗎？&rdo;

&ldo;當然不想。&rdo;

她勾起嘴角，眼神裡卻帶著一點水一樣的涼，極其平靜，卻又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

悲哀。

夢見他，就能讓她出現這樣的表情？

&ldo;我最不想夢見的人，還有我最怕夢見的人……&rdo;

李文森任他把針扎入自己的手，閉著眼睛笑了一下：

&ldo;就是你。&rdo;

&ldo;……&rdo;

喬伊正把針頭慢慢推進她的靜脈，卻因為她冷漠的言語，停下了動作。

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正在幹什麼。

他把差點推錯了方向的針頭退出來，抿了抿唇，帶著一點嘲諷說：

&ldo;如果你要判一個人死刑，你至少需要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同樣的，如果你厭惡我，也至少要讓我知道，為什麼。&rdo;

&ldo;不是厭惡。&rdo;

她抬起左手，蓋住眼睛：

&ldo;如果可以，我什麼人都不想夢見。&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一旦開始懷疑誰。&rdo;

象徵死亡的冰涼的液。體從她的靜脈裡灌進去，她躺在床上，漠然地看著針管裡越來越少的液。體：

&ldo;就會，夢見誰。&rdo;

她在等待。

等待夢裡的死亡……和死亡後的清醒。

&ldo;懷疑？&rdo;

喬伊皺起眉：

&ldo;懷疑什麼？&rdo;

&ldo;懷疑……&rdo;

她眯起眼睛，看著除了白色，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

&ldo;懷疑，你是我要找的人。&rdo;

……

她要找的人？

喬伊抬起頭，冰涼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臉。

他拉開她遮住眼睛的手臂，灰綠色的眸子，專注地望著她，像一池結成冰霜的湖水。

他語氣裡帶著一點誘哄：

&ldo;你在找誰？&rdo;

&ldo;找兇手。&rdo;

&ldo;什麼兇手？&rdo;

&ldo;……&rdo;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他的眼睛：

&ldo;找……殺死我的兇手。&rdo;

……殺死她的兇手？

喬伊半坐在床邊，一手幫她推進液體，一手慢慢地順著她雜亂的長髮。

他的眼睛，離她的眼睛，只有十公分。

灰綠色的眸子，像冬天覆蓋白雪的皚皚山峰，雪下露出一點綠色的枝葉。

又像是一個漩渦。

要把她的思想，她的意識，她的自制力……通通襲卷進他的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