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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個世界上就從來沒有後悔藥賣。
正在阮鈺白暗地垂淚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洗掉綠巨人面具回歸普通人的阮父走進來,拿著冰塊給她敷眼睛:「發生什麼了?」
「常去的書攤今天沒擺攤?」
「你最愛的狗血天雷雙重暴擊言情小說被賣光了?」
「食雜店以後都不進貨蚯蚓軟糖了?」
「今天的冰激凌沒有香草巧克力雙拼味?」
不得不說父母是最瞭解孩子的人,這些問題簡直化作一顆顆冰錐向著大反派那顆本以為麻木的心上狠戳,在聽到阮父試探性問出「是不是茶餐廳的蝦餃告罄了」的時候,阮鈺白終於忍不住破防,嚎啕大哭起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阮父慈愛地擼了擼她的魚頭:「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你是我和你媽媽去體驗鄉村風光的時候,在豬圈撿回來的啊。」
阮鈺白傷心的哭聲一滯,面無表情道:「你上次明明說是扔垃圾的時候丟一贈一。」
「是嗎?」阮父撓了撓頭,爽朗一笑,「我們家一向比較民主,你可以自己選擇出生來源地。」
阮鈺白:……
好在後來阮女士的到來,打斷了父女尷尬交談的場景。
她接過阮父本來給阮鈺白用來冰敷的冰塊,熟練地夾起一顆冰球扔進威士忌裡,搖晃出咣當的撞擊聲響:「看在你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份上,給你五分鐘的陳述時間,說吧,怎麼回事。」
阮鈺白: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吧,一定不是吧。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阮母淡定氣質的影響,阮鈺白拿著紙巾擦了擦臉,也跟著勉強冷靜下來:「我有個朋友……」
五分鐘到的那一瞬間,阮女士正好喝掉最後一口威士忌,點點頭:「所以說你因為自己的情緒說出了不太好聽的話,傷害了另一個其實很關心你的人的感情。」
阮鈺白糾正道:「是我的一個朋友。」
阮女士:「好,是你的朋友。」
在看到阮女士那雙犀利的眼睛時,阮鈺白就知道自己的「朋友論」騙不了任何人,她微微嘆口氣,猶豫道:「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她,應該去道歉,可是……」
阮鈺白咬了下唇瓣,垂下頭去,不說話了。
然而阮女士卻也沒深究,很淡定道:「那就不去道歉啊。」
什麼?
阮鈺白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媽媽爸爸從小教你做錯事要誠懇道歉,不是因為什麼傳統美德,而是希望你可以愉悅到自己。做錯了事情會產生愧疚心理,無論是去用言語道歉還是用金錢彌補,本質上都是用來消除你自己的內疚。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只是因為外人的評判而不得不委屈地認慫,產生的不快樂情緒大大超過了本來的愉悅心情,那就不要去道歉。」阮女士放下杯子,非常心平氣和地說。
「孩子,不要去遵循別人教育給你的規則,你自己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是什麼讓人三觀崩裂的無恥想法?
阮鈺白吞了口唾沫:「按照這樣的說法,殺人犯如果不覺得愧疚、覺得自己殺人是正確行為的話,不是也不用得到懲罰了嗎?」
實話說,阮鈺白雖然想要做一個反派,但是真的沒有想過去主動殺人。天啊,為什麼此刻她竟然會覺得親媽比自己更適合當一個合格的大反派?
她不合時宜地沮喪想,自己可真是反派失格。
然而阮母卻搖了搖頭,「如果一個人能按照自己的準則去殺掉別人,那麼其他人也可以用同樣的座右銘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