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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潯本來以為會看到諸如&ldo;北歐風&rdo;&ldo;性冷淡&rdo;式的裝修效果，沒想到實際上看起來比他想像的要生動得多。

牆壁的塗裝是舒適的藍，跟床單被子的顏色深淺呼應，窗臺上擺了一溜小盆的多肉植物，葉瓣都被養的光溜溜肥嘟嘟的。靠近床頭的桌邊上放了一隻貓頭鷹造型的鬧鐘。

書架上擺著各種手工小玩具，都是路敞自己設計的。大部分都稍顯陳舊，看得出已經有年頭了。有些是新做的，只有雛形。

但無論新舊，它們都被保護的很好。像參加展覽一樣被排成一排，帶著點小驕傲似的，展示在書架上。

關潯拿起一隻用紙殼做的地球儀，用手指輕輕轉動。

它球體上的顏料已經有些褪色了，可被精心描畫上去的陸地和海洋看起來依舊精緻，&ldo;你畫這個不手抖嗎?&rdo;

&ldo;畫之前練習了一段時間。&rdo;路敞說。

或許是因為待在家裡，他沒有再戴黑色的隱形眼鏡。碧綠的眼睛清清亮亮的，好像能映出人影來。

關潯覺得自己老盯著人家看有點變態，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些小手工上。

一整排手工小物都是生動有趣的。小飛機的螺旋槳可以拆，八音盒轉起來會響起叮叮咚咚的音樂。

關潯一個個拿起來看，真情實感地一陣猛吹。

&ldo;還有一些沒帶到這裡來。&rdo;

路敞遞給他一隻坐墊，看他望著八音盒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抿著笑說，&ldo;這是我以前的鄰居，一個木工老爺爺教我的。我還跟他一起做過一個更大的，不過被摔壞了。&rdo;

關潯接過來墊在屁股底下，坐在木地板上，聽著八音盒發出《聖誕快樂歌》的調子，跟著一起哼了起來。

&ldo;we wish you a rry christasand a happy new year&rdo;

&ldo;你喜歡嗎?&rdo;

路敞看著他說，&ldo;可以送給你。&rdo;

&ldo;那多不合適，你辛辛苦苦做的。&rdo;

關潯把八音盒原樣放回去，感慨了一句，&ldo;你真耐得住性子。&rdo;如果是他，兩塊木板沒磨完就煩躁的想丟到一邊去了。

&ldo;我以前的學校下課早，獨處的時間很多。閒著也是閒著。&rdo;

路敞話音剛落，臥室的門被敲響了。宋輕舟送了兩杯熱可可過來，對他比劃了個手勢，小聲說了句&ldo;加油&rdo;。

路敞有點想笑，但憋了回去，只說了聲謝謝，回到房間把杯子遞給關潯。

關潯捧著白色的馬克杯，吹了吹熱可可上飄出的香噴噴的水汽，由衷地問道，&ldo;我能不能在這住下?&rdo; 感覺比他自己家舒服多了。

路敞端著杯子也拿了個屁股墊在他旁邊坐下，聞言毫不猶豫地說，&ldo;當然。&rdo;

實際上他從沒考慮過讓朋友在家裡留宿這樣的狀況。當下憑直覺就果斷答應了，他自己也感到意外，半晌，又嘆了口氣，&ldo;抱歉。&rdo;

關潯嚥下一口香甜，咂咂嘴看著他。&ldo;怎麼說?&rdo;

&ldo;我以前一直沒跟你解釋清楚。&rdo;

路敞說，&ldo;關於這些……我現在複雜的家庭狀況的問題。&rdo;

&ldo;話也不能這麼說。&rdo;

&ldo;我又不是搞人口調查的，沒誰規定你非得把這些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