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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容挨家看過去,各個鋪子中都是站滿了年輕男子,倒像她這樣的姑娘家,沒瞧見幾個。
「人可真多。」
清歌給她解釋道:「主子您忘了,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闈了。入京趕考的各地舉子基本都會提前數月到達京中,為考試做準備。」
越容這才點點頭,她想了一會兒,「三哥最喜歡清河散人的詩,咱們就找找有沒有他的詩文集好了。」
她進了一家店,店家抬頭看了她一眼,「姑娘可是來錯了地方,這兒是書坊可不是胭脂鋪子。」
越容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客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附和著店家的話,用著嘲笑的目光打量著她,穿著粗布麻衣就來買書,別是大字都不識一個。
她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她自幼跟著太傅讀書,雖說今年起,因著她哥哥燕承鈺要去遊學,上書房的大課就停了,可她每旬讀書寫字依舊沒有落下,便是昨日,她還做了功課。她房中的藏書雖然不多,可也是有的。便是她父皇還時不時會給她一本書,叫她閒暇時多看看。
怎麼到了這些人的口中,她來書坊買書就是來錯了地方?
她性子再是溫和,此刻都有些氣惱,她走上前一步,看著店家,「我就是來買書的。」
「難道姑娘家就不會讀書識字了嗎?」
店家嗤笑了一聲,「姑娘可知一本書要多少銀錢?我瞧你穿的這身衣裳,怕是連我這兒的一張紙都不夠。」
見店家滿懷惡意的打量著越容,清歌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膽!」
她掌管芙英殿已有幾年,芙英殿的宮女內侍皆由她教導,她在越容面前的時候,穩重端正,是一個溫柔成熟的大姐姐模樣,沒叫越容見過她發火,此刻她冷聲開口,倒叫越容都嚇了一跳。
店家奇道:「這哪兒來的丫頭片子,敢在我這兒撒野?」
清歌護在越容跟前,她的身後書坊外,便衣禁衛早已圍了過來,只等清歌開口。
「清歌,算了。」越容拉了拉清歌的衣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咱們是偷偷來的,若是鬧大叫父皇母后知曉,回去之後咱們就要挨罵了。」越容心想自個兒挨罵便罷了,拖累了清歌和別的隨行之人就不好了。
店家卻不知道她們兩在嘀咕什麼,卻突然心裡直突突,他放緩了語氣,「你們若是要買書,先把書錢拿出來,不然別在我這兒胡鬧。看你們是姑娘家,我且饒了你們這次。」
「罷了,我們不在你這兒買書了。」越容不想自找麻煩,也不想再看到這店主,挽了清歌的手想將人給拉出去。
她低調行事,可偏偏旁人不肯息事寧人。
「若是沒錢,逛什麼書坊啊,果真是丫頭片子,竟會胡鬧。」不知道是誰又說了一句。
越容只當作沒聽見,她今日難得能出宮,一點兒都不想惹出禍事來。
她半隻腳跨過了店門,卻有一人穿著靛青色長袍同她擦身而過,入了店中,衝著方才開口之人說道:「你這就說錯了。」他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怒氣,倒叫越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這可真是奇了,竟有路人會為她打抱不平。
「這位姑娘心懷寬廣,不願同你們爭論口舌。你們不僅不自省,反而對人越發惡言相向,我想問,哪本書中所寫,女子就不能讀書,不能進書坊?」
他看了看站在書架旁的書生,這就是方才開口嘲笑越容的那位,他淡然道:「前朝女相才學比之男兒更甚,她所著《述學》,當今聖上都稱讚此書乃曠世奇書。」
書生尷尬地將書往身後藏,他怎麼就恰好拿了這本書呢。
越容讚許的盯著他的背影點點頭,這人說的極其有道理,不過這人的背影有幾分眼熟。
先前那人又要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