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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小苗回來了，我得去接她。&ot;我低下頭：&ot;我說過了要去接她的。&ot;

爸爸想了想點點頭，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望著那一座座像是要把人吞沒一般的大廈，城市的陰影裡，陽光從陰雲中悄悄地露出笑臉。

我和爸爸一起在機場等著，期待著小苗什麼時候能出現在湧出機場的人流中。漸漸地，我困了，閉上了眼睛。

冬天來了。我忽然想。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窗外正沙沙地下著小雨。我的房間裡很暗，響著一支我很喜歡的動畫片的主題曲，是一首用小提琴演奏的曲子。我的眼角又濕又痛，望著窗外。透明的玻璃泛著不可思議的光，這種感覺像在某部漫畫裡出現過的場面。

窗上的窗欞，像交錯在一起的十字架。我緩緩地爬起來，右肩彷彿已經不存在了，我麻木的觸覺從右手的中指上一點點地綻開。緩緩地把頭扭向窗下，在窗下的桌子上，擺著我夾起來的整整齊齊的漫畫手稿。

我自嘲地笑笑，從床上爬起來，緩緩地走向房間的門，拉開了門。我看到爸爸在客廳裡悶悶地抽著煙，媽媽一言不發地捂嘴坐著。客廳裡煙霧瀰漫。

&ot;臭死了。&ot;我抱怨道。爸爸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他沖我疲憊地笑笑，把煙按進菸灰缸裡。我走進客廳：&ot;小苗呢？她該回來了吧？爸，你接到她了嗎？&ot;

&ot;沒……她要晚點才回來，學習期加長了，大概還會被留在義大利進修呢，你看看人家，多努力啊。&ot;爸爸忽然用一種我許久沒聽過的語氣教訓起我來。我卻釋然了，走到媽媽身邊坐下：&ot;喔，這樣啊，真好。卓比和咪咪回來了嗎？&ot;

&ot;還沒呢，它們真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貪玩。&ot;媽媽說著笑了。

&ot;我……想去學校。&ot;我說：&ot;以後我不貪玩還不行嗎？&ot;

&ot;學校放假了。&ot;爸爸應道。

我點點頭：&ot;我…………不用高考了吧？&ot;

沉默了一會兒，爸爸問我：&ot;你想住在家裡還是住在醫院？&ot;

&ot;我不要去醫院，你們不準送我去醫院。我討厭消毒水的味兒。&ot;

說完我抬頭看看天花板，頭又有點暈了，於是，我站起身，走向自已的房間，那首冗長的主題曲還在響著。

我回到床上，開啟電腦。敲開郵箱，希望看到小苗對我抱歉的話語。她一定還不知道我生病了呢，不過，這樣才好，爸爸媽媽和她的媽媽一定不要告訴她才好。即使到了最後，我也希望過去那個自信到自負、快樂的我在她心中存在到最後。

&ot;您有『0』封新郵件。&ot;

&ot;小苗，卓比和咪咪離家出走了，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我夢到卓比和咪咪坐在窗臺上看月亮，是真的哦，卓比和咪咪都長大了，他們在窗臺上看月亮呢。現在，他們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你在聽嗎？&ot;

傳送。

我在家住著，房間裡堆滿了媽媽和爸爸幫我買的漫畫雜誌和動畫片。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我每天都給小苗發新郵件，但是，我的郵箱裡永遠都是：

&ot;您有『0』封新郵件。&ot;

第20節：天空閉上了眼

第20節：天空閉上了眼

我仍然每天都給小苗發郵件，我還學會了用左手畫畫，雖然畫的不好。

一個月過去了。

小苗沒有給我任何迴音。也許她很忙吧，也許她生病了？也許她……把我忘了？還是郵箱被封了？

我仍然每天早上醐過來就看書和動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