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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源自己是軍人出身，卻並不喜歡當兵，所以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當兵。可是沈國棟的條件太適合當兵了，而且去部隊還能約束一下他的脾氣，沈源倒是很贊成沈國棟去部隊發展。

&ldo;國棟不愛學習，以後考大學是不可能了。去部隊也能有個好前程。&rdo;這是沈源考慮的另外一個很重要的方面。

&ldo;孩子不想去，就不要勉強他了。考大學還早著呢，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看看再說吧。&rdo;沈爺爺不想說這件事了，那是沈國棟自己的事，他們倆在這說什麼都沒用，得他自己決定。

沈源無奈嘆氣。他當然聽得出來父親這是在敷衍他。

他又想起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只能先把沈國棟當兵的事放一放，以後再說。

&ldo;爸，您打算什麼時候搬出去？&rdo;縣委大院就兩棟獨立的小二樓，其它都是平房，父親住了一棟，另一棟做接待重要領導用。

雖然父親無論從級別還是從工作關係上，都有資格住在這裡，可是這麼一住好幾年，那也太扎眼了。他跟父親說了好幾次，父親都沒接茬，沈源覺得自己有必要再鄭重地提一次。

&ldo;不搬。老子住這不合國家政策？越制了？&rdo;沈爺爺有點不耐煩了。

&ldo;爸，你得搬。搬了才能體現您的高風亮節，才符合您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身份！您得為自己的聲譽著想！&rdo;沈源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苦口婆心了。

沈爺爺氣笑了，&ldo;老子要什麼高風亮節！不稀罕！&rdo;

等沈爺爺結束這場堵心的談話，周陽幾個已經準備好要回家了。就等著跟他告別呢。

沈國棟背著個大書包，也準備一起走。

廚房裡沈國慧又哭又叫，聽著慘極了。

&ldo;我弄的。&rdo;沈國棟對著沈爺爺說得理直氣壯&ldo;她搶囡囡的水果，我嚇唬了她一頓。&rdo;

沈爺爺在心裡嘆氣，讓這小子嚇唬一頓，別說五歲的小姑娘，就是成年人估計都得做好幾天噩夢！

&ldo;又在她漱口的鹽水裡放了泡辣椒水。&rdo;沈國棟補充一句。

泡的辣椒是周晨種的小火炬，指甲蓋大小一個，吃半個辣得他都在地上直蹦，他給沈國慧的半杯水裡泡了五個，泡了整整一頓飯，然後倒進了她漱口的杯子裡。

&ldo;又在她的擦臉毛巾上塗了辣椒水。&rdo;沈國棟接著補充。

喝了那杯辣椒水肯定辣哭了，再用毛巾一擦眼睛，哎呦！一定慡死了！

沈爺爺氣得直瞪眼睛，最後也只能沖這個壞小子使勁兒揮手，&ldo;闖了禍你還不趕緊走！？等著我踢你吶！？&rdo;

幾個孩子當然不怕沈爺爺踢，都笑嘻嘻地跟沈爺爺告別，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幾個人讓小張叔叔送到家門口，禮貌地跟他告別，目送他的車子開走，才開門進屋。

最先進去的周晨踏進裡屋的門，呆了一下，一轉身又出來了。

&ldo;怎麼了？&rdo;走在他身後的周陽趕緊問。

&ldo;我想先出去靜一靜。&rdo;周晨說完轉身就走了。

周陽和墩子緊走幾步進屋，也愣住了。

沈國棟抱著周晚晚從兩人身後擠進去，也不說話了。

周晚晚看了一眼基本已經被小汪毀掉的屋子，慢慢捂上眼睛，&ldo;小汪！闖了禍你還不趕緊跑！等著二哥踢你呀？！&rdo;

1966年9月

&ldo;小汪！你又闖禍了！快跑啊！沈哥哥馬上就回來踢你了！&rdo;

周晚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