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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國棟那樣驕傲純粹的人，他不應該被這樣對待，他應該得到一份跟他一樣熱烈乾淨的感情，而不是一輩子都生活在虛假和欺騙當中。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上旬，節氣上已經過了大雪。整個北方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一早，周晚晚被裹成一個棉花球，小企鵝一樣扎扎著胳膊走進學校。

周晨完全不考慮妹妹作為一個十四歲少女的審美需求，不把他準備的全套裝備都招呼到身上。絕對不讓她出門。

&ldo;周晚晚，閆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rdo;周晚晚用帶著厚厚棉巴掌的手笨拙地推了推幾乎要遮住眼睛的大圍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聲音的來源。

忽然，她的頭被人轉了個方向，對上一張笑嘻嘻的臉，&ldo;你怎麼穿成一隻小狗熊？&rdo;

&ldo;趙小三兒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兒去！&rdo;周晚晚躲開一面牆一樣擋在自己面前的趙小三兒。&ldo;別擋著我，我繞過你得多走好幾步路，這是很重的負擔你知不知道？&rdo;

趙小三兒偏繞過來又擋著她，&ldo;你叫我什麼？我怎麼沒聽清？&rdo;

&ldo;趙挺同學。&rdo;

&ldo;還是沒聽清。&rdo;趙小三兒穿著不比周晚晚薄的大棉襖，帶著雷鋒帽和大口罩，高高瘦瘦，只露出眉眼也擋不住他身上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實在沒什麼攔路小流氓的氣質。

&ldo;沒聽見嗎？老師讓我去辦公室呢？&rdo;周晚晚也不浪費力氣了，站住跟他說話，&ldo;你攔著我幹什麼？不用上早讀課了？&rdo;

&ldo;趙挺！你走不走？&rdo;不待趙小三兒回答，剛從食堂出來的一個男生就叫他。

&ldo;我跟我妹妹有點事兒，你先走吧！&rdo;趙小三兒跟同學打好招呼，帶著周晚晚往人少一點的花壇邊走。

&ldo;閆老師叫你一定是說徵文比賽的事，你先答應下來，我幫你找資料，揹你也得背一篇出來！&rdo;趙小三兒拍了一下週晚晚的頭不讓她說話。

&ldo;這次比賽得了獎對你以後入團、評三好學生都有加分，我給你寫了入團申請書，你待會兒帶回去抄一遍，今天就交給你們班團支書，我畢業前一定得把你入團的事兒定下來！&rdo;

&ldo;趙小三兒，你這是走後門兒。&rdo;周晚晚想了想，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自己現在已經不需要入團、評優了。

陵安師專的美術專業已經正式設立了，郝老師前幾天路過綏林，還找她談過幾句，過幾天招生老師就會來學校正式找她談話填表了。

&ldo;你聽話！這事兒不是鬧著玩兒的！入了團，評上三好學生，推薦上大學的時候你才能比別人有優勢！&rdo;趙小三兒難得嚴肅一回，把寫好的入團申請書塞到周晚晚的大棉襖兜裡。

&ldo;下午我要是沒收到你們班團支書交上來的申請書，我就去找小二哥！&rdo;趙小三兒臨走還不忘威脅周晚晚一句。

周晚晚邁著幾乎回不過彎兒來的腿走進閆靜芬辦公室的時候，早讀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其它老師不是去教室看著學生，就是還沒來上班，整個語文組大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

閆靜芬果然是找周晚晚說徵文比賽的事，&ldo;全校高一選五名名同學參賽，我推薦了你。你這幾天回去把今年的重大事件都好好看一遍，像勝利油田建成、西沙保衛戰、秦始皇陵兵馬俑挖掘這些要著重注意……&rdo;

閆靜芬說了一大套，周晚晚好幾次試圖插嘴，都沒找到機會。

&ldo;最好把當時的黨報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