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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專業東西多。只畫具一個櫃子就放不下，所以學生處規定八人的宿舍，美術專業住六個人。剩下那兩張空床給他們放東西。

121是混合寢室，住了四個美術專業三個中文專業的學生，所以留了一張空床給美術專業放東西。

&ldo;趕緊地！不是學美術的把東西拿下去！&rdo;宿管老師正找茬呢，當然得幫著莫琪琪。

錢小玲和她母親猶豫了一下沒動。

宿管老師急了。指著莫琪琪，&ldo;你把你們專業的東西挑出來。剩下的沒人要就扔了！&rdo;

錢小玲和她母親趕緊上前把自己的兩個鼓鼓的大提包拿了下來，放到了門邊的下鋪。

經過一番忙亂，宿舍終於被收拾出來了，錢小玲和她的一群親戚也都走了。趁著宿管老師沒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還瞪了幾眼屋裡的幾個女孩子，嘴裡罵罵咧咧地低聲叨咕著髒話。

&ldo;老逼養地你他媽的罵誰！&rdo;莫琪琪擼胳膊就要衝上去。嚇得那老太太刺溜一聲就跑了，逗得向秀清幾個直笑。

五個女孩子圍在長桌邊說話。這才算正式認識。

向秀清原來家裡是陵安的，這些年一直在農村插隊，為了回城，一直都沒敢考慮個人問題，&ldo;現在家裡沒人了，啥都沒了，就我一個人，走到哪哪是家。&rdo;

這又是一個悲傷得誰都不敢去問的故事，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ldo;我家也是陵安城的，家裡地方小，我哥要結婚，沒我的地方，我就住宿舍來了！&rdo;莫琪琪笑嘻嘻地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ldo;我個頭大，想擠吧擠吧一般地方也擠不下我呀！&rdo;

劉芳被她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ldo;那你可輕點在我上鋪折騰！你這個大體格子，掉下來我就得給砸死！&rdo;

莫琪琪跟向秀清商量，&ldo;向大姐，咱倆換吧！我看著周晚晚這小孩兒挺好，肯定不嫌棄我！&rdo;

&ldo;只要你不睡我上鋪，我肯定不嫌棄你。&rdo;周晚晚笑眯眯地點頭。

幾個女孩子笑鬧了一會兒，才接著自我介紹。

&ldo;我家在乾安縣興旺公社四缸屯，我等了四年才撈著推薦上學的機會。沒別的學校了，聽說要來招美術生，我把我娘以前教我畫的花樣子給招生老師畫了兩幅，他就給了我一張報名錶！&rdo;

對自己生平難得的一次勇氣爆發，劉芳津津樂道，非常驕傲，&ldo;就是學習沒你們好，我肯定得好好用功才能跟上你們。&rdo;

&ldo;我家是陵安郊區農村的，高中畢業三年被推薦來的。&rdo;幾乎沒說過話的姜引娣低聲簡單地介紹自己。

坐在屋裡，周晚晚才看清姜引娣，脫下那件破舊的棉襖，她裡面穿的是一件同樣破舊的單布衫，目測裡面肯定沒有棉襖或者毛衣，春寒料峭的北方，這麼待在屋裡是會冷的。

可是大家都裝作沒看見她的窘迫，特別是她看著有二十六七歲，一自我介紹，實際上才二十二歲。最好的尊重就是平常心，幾個女孩誰都沒再問姜引娣的隱私問題，開始說起周晚晚。

&ldo;看著你柔柔弱弱的像個小兔子，咬人還挺厲害！&rdo;莫琪琪對周晚晚兩句話就把錢小玲問得啞口無言的做法非常贊成，&ldo;我就喜歡你這種表裡不一的！痛快！&rdo;

&ldo;謝謝誇獎。&rdo;周晚晚沖她呲了一下一嘴小白牙&ldo;以後讓你親身體會一下！&rdo;

&ldo;你家真是農村的？一點兒都不像啊！農村人哪有你這樣兒的呀！&rdo;莫琪琪一高興就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