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頁(第1/4 頁)

&ldo;那算什麼禮物啊！再說了，我也不能第一次送你禮物就是幾張紙啊。&rdo;

&ldo;誒？第一次送我禮物不是你四歲那年送我的一把毛毛根兒嗎？&rdo;

趙小三兒的眼睛一下就亮了，&ldo;你還記得？！&rdo;

&ldo;嗯，當然記得，那時候我都要餓死了，除了沈爺爺和沈哥哥，就是你給過我吃的了。&rdo;

&ldo;嘿嘿！那你還記不記得我還給過你燒麻雀，糖塊兒，還給你留過大肉包子！&rdo;

&ldo;趙小三兒，人家都說施恩不圖報，受恩記心間，這種事我記得就行了，你記那麼清楚是什麼意思呀？&rdo;

&ldo;叫哥！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rdo;

&ldo;我小時候也沒叫你哥吧？不是說好了等你長到我大哥那麼高再說嗎，你現在還差半個腦袋呢！&rdo;

&ldo;越長大越氣人！你怎麼跟趙小四兒越來越像？！&rdo;

……

一九七五年三月一號，周晚晚正式離家去陵安師專讀書。

&ldo;我不去送你，嚇著你的小同學就不好了。&rdo;提前好幾天，沈國棟就跟周晚晚打好招呼了。

周晚晚非常驚訝，沈國棟竟然主動提出不去送她，竟然沒要求弄輛大吉普車呼嘯著把她拉學校裡轉悠一圈，弄得人人指指點點把她當異類，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呀！

她準備好的那一堆說服他的話沒用武之地了呀！

&ldo;你不是嫌我太嚴肅把你的小同桌嚇著了嗎？我對著一群小丫頭片子可笑不出來，還是不去了。&rdo;

周晚晚笑著指了指自己，沖沈國棟眨了眨眼睛。

沈國棟瞄一眼在廚房做飯的周晨，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低頭看著自己的水杯，笑得壞壞的，&ldo;我們家小丫頭片子跟他們可不一樣，又香又軟還聽話，是不是，小白兔？&rdo;

周晚晚扔了杯子進廚房給周晨搗亂去了，她就不應該腦子犯糊塗跟沈國棟談這個問題，愛去不去，他要能扛住了一直都不去那才叫厲害呢！

隨著周晚晚出發的日子臨近，周晨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當年他要是不逼著妹妹上學，是不是她就能晚兩年離家？

妹妹還這麼小，身體又不好，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跟陌生的同學住宿舍，吃食堂，每天還得應付課業，她能行嗎？

雖然周晨覺得自己一直在想方設法鍛鍊妹妹，不讓她太嬌氣，可實際上他連妹妹自己洗一件衣服都心疼，從來沒想過讓她完全自立這件事。

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從生活到學習，再到情緒心情事無巨細地替妹妹打算好，忽然就讓他放手，他根本不能習慣。

周晚晚身上像有無數根看不見的線在牽扯著周晨的心，從她三個月起，周晨就把她放在眼睛裡寶貝著，忽然說要把她送到一個他完全掌控不到的地方，周晨有那麼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年前周晚晚接到錄取通知書。確定了要離家上學的時候，周晨像一個馬上要把孩子送走失落得沒著沒落的家長，簡直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了。

雖然後來周陽和墩子努力幫他調節，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是一想到妹妹要離家，他心裡還是非常彆扭，&ldo;讓大哥送你去報導吧。我不去了。過幾天我再過去看你。&rdo;

周晚晚看看周晨和沈國棟，再看看周陽，如果大哥也說不送她。她都不會覺得多奇怪了。

&ldo;我去送，我早就讓孫大娘把新衣服做好了，到時候要好好看看囡囡的學校，以後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