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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不見，教授已經過了半百，但舉手投足永遠恬淡典雅，眼角的尾紋更似是歲月賦予她的智慧與魅力，眼睛明亮而充滿著沉靜的光芒。

教授微笑著與友人從遠處走近，喬微的眼淚幾乎要即刻落下來。

老師……

在過去的五年裡，她一次再沒有接過學院打來的電話，卻永遠記得從教授家裡離開的那一天。

朱教授一遍又一遍詢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如果沒有，她就算花再大的力氣，也要說服喬微的母親。

可喬微最終頭也不回放下曲譜跑下了樓。

她怕自己要是再回頭看一眼，便會不管不顧地留下來。

&ldo;喬……喬微？&rdo;朱教授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那一刻，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自己的震驚，&ldo;都長成這麼大的姑娘了啊……&rdo;

&ldo;老師。&rdo;喬微忍住盈在眼眶的淚水，彎腰，鄭重地喚下這一聲。

女人連搖頭，抬手將她扶起來，認認真真打量了喬微的臉，半晌，才用手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ldo;我記得你走的時候，才有這麼高。&rdo;

語落，她又笑起來，&ldo;我那天還在跟我的學生念起來，你練琴都不知道多用功，從來不用人看，一個人在琴房就能從早拉到晚上……&rdo;

老師的手溫暖極了，將她的手握在手裡，彷彿一整顆心都被包裹保護著。

&ldo;這些年還在拉琴嗎？&rdo;

才聽到這一句，喬微身上便立刻僵硬了，她費勁極大的力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好在教授的注意力馬上就分給了一側的人。

&ldo;這就是我從前常跟您提的學生，喬微，從前那批弟子裡，最聰明，也最用功的就是她了。&rdo;

&ldo;這孩子我認識的，前不久還在音樂會遇見呢。&rdo;年老的聲音笑起來。

喬微抬頭，眼睛微詫異。

霍崤之的奶奶。

連忙又行一禮。

&ldo;宋教授。&rdo;

&ldo;現在的年輕人哪有這麼禮貌的，&rdo;老人扶她起來，又笑，&ldo;你是我們家阿崤的朋友，跟他一起叫我奶奶也行的。&rdo;

大概是聽完教授的介紹，老師都喜歡有天賦又努力的孩子。

喬微到底沒有應下來，輕輕退到朱教授一側，任老師把她的手牽在手裡。

外面的天幕已經完全暗下來。

朱教授似乎攢了許多話，三人一道走，直從音樂廳到了學校正門的辦公大樓，她也沒說完，喬微話不多，一一溫聲應了，渾身卻像是被暖水浸泡著。

臨別時。

&ldo;就算不拉琴了，一日是你的老師，終身就是你的老師，以後再這樣啞無音訊的，我可要真生氣了。&rdo;

&ldo;是。&rdo;

&ldo;我記得從前家裡每次做了紅燒肉，你那天的琴都會拉得特別好。&rdo;教授笑著，又似是想起來。

喬微也笑。

&ldo;以後常來，老師有空就做。&rdo;

&ldo;是。&rdo;

朱教授鬆手後，又替她擔憂道，&ldo;我拉著你說到這麼晚，路上都沒車了。&rdo;

&ldo;這倒沒什麼，&rdo;宋老笑道：&ldo;我讓阿崤把她送到家就是了，我家阿崤都在外面等好久了。&rdo;

第11章 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