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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微微?&rdo;喬母輕柔喚她一聲。
她此時也終於從三人剛才的談話中明白狀況,喬微大概是因著席越的關係,早前便和霍家的公子哥認識。
這下,音樂會才到一半,她們的進度條便直接走完了三分之二。
席越這小子,總算也有不給她添堵的時候。
喬母笑起來,暗鬆口氣。她本就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借著喬微的機會,開口只三言兩語便加入到眾人的談話中。
作為一個女人浸淫商場多年,喬母的交際能力不是蓋的。找出話題引人興趣、燃起交談慾望的同時,話裡話外又不著痕跡抬高霍崤之幾句。
直接恭維老人倒還顯得有幾分虛情假意,可誇孩子,又有哪位家長是不愛聽的呢,宋老當即興致勃勃與她談論起來。
喬母一開一合的紅唇每分每秒都刺激著她的神經。
喬微最不願見的事情發生了。
她清楚自己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接下來,在沒有談資之後,為了拉近距離,她大概還會從音樂引入,假裝提到她那位前夫的名字……
喬微就在這時霍地起身,突兀地打斷了兩端的交談。
&ldo;去哪?&rdo;喬母按下眸中的風雲驟變,壓低聲音問。
&ldo;洗手間。&rdo;
喬微俯身,唇角敷衍地翹一下便落了回去,按下裙擺,抱起座位上的外套,從喬母跟前施施走遠。
眼不見,心不煩。
長時間的端坐讓喬微肩膀脊椎生疼,直到出了大廳,反手捶打好幾下才稍微舒緩,可一動身,腹部的痛感又重新上來了。
她走出幾步,便額角發汗,吃力地扶住牆停下來。
像是一把火燒在了五臟六腑,纏成亂麻的線團一鬆一緊,整顆胃時而翻滾絞疼,時而墜脹不堪。
喬微不怕疼。約摸是十來歲的時候,她從臺階上摔下來,後腦劃開一個大口子,縫了好多針,麻醉劑量不夠,中途便失去效力,疼得眼睛都要鼓出來,她愣是沒有哭。
在醫院住了一夜,回來,父親便送了她一把新的成人琴做獎勵。
喬微仍記得每一個細節,父親一向把自己的儀容打理得整整齊齊,那天因為在醫院守夜,臉上的胡茬都沒來得及剃,心疼地撫著她傷口的紗布,拍著她的背,聲音又溫暖又好聽。
&ldo;我們微微是個堅毅孩子,以後無論走到哪裡去,爸爸都不擔心你了。&rdo;
那把琴上的刻字是插rlotte elizabeth,喬微後來才知道,這是上世紀一位勳爵女兒的名字。這把價值百萬美元的提琴,就這樣被父親送給了他少不知事的女兒。
太疼了。
這一瞬,愣是喬微這樣的耐疼力,也乏得再難站起身,她腳下虛浮似是踩在雲端,飄在另外一重世界裡。稍一動,便腳尖發軟,失去平衡跌下來。
父親那天的笑容她至今都沒有看懂。
可她知道他那句話錯了,她其實不是個堅毅的孩子,她總是在被生活強迫著不得不堅毅起來。
她想爸爸。
年少的歲月裡千百個日夜夢回時,她多麼盼望父親能就站在床頭笑著對她說一句,微微,起來練琴了。
可到她完全清醒的那一刻,又才會恍然又記起,她父親是不可能出現在席家花園般的大宅子裡的。
思緒飛遠,喬微的視線微有些混淆恍惚,視野裡就在這時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
剛剛疼得厲害,她沒聽到腳步聲,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過來了。
&ldo;需要幫忙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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