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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發現的?」段溪橋蹲下身,朝洞裡看了眼後,扒拉著染了血跡的碎石,問身後跟來的一名守城士兵。
這守衛是第一個發現這處有異的。段溪橋到了這邊後就將他喚了一同前來。
此人被人問話多次,早已答得慣了,張口便道:「那日我夜半巡查,看到此處牆角泛紅深覺不妥,後仔細探查,發現牆根處有塊磚牆被人動過手腳,連忙上稟,第二日……第二日……」
對著段溪橋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他漸漸遲疑,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消弭無蹤。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段溪橋站起身來,單手拂了拂衣衫下擺沾上的碎末,「我看你編得挺好的麼。」
他手裡捏著一小截黑色的線,分明與守衛右腳鞋上磨損處缺失的一樣長短。
守衛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還算鎮定,「小的怎敢欺瞞大人?」
「你說你晚上巡檢視到這地方?」
「啊,是……」
「昨日我已問過旁人,知曉前天晚上你用飯時喝了些酒。雖說那點量不至於讓你神智不清,但是要做到明察秋毫、在大半夜裡還能發現這麼個異處,卻也著實困難了些。」
天寒地凍中,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守衛已經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看看洞口旁守著的兩個同僚,又看看段溪橋二人,眼神閃爍拿不定主意。
「這裡風可夠大的,不如我們去那邊聊聊?」傅傾饒指了稍遠處的一棵大樹說道。
守衛聞言面上露出幾分喜色,見段溪橋面色不善,又忙掩下去了。
段溪橋斜睇著傅傾饒,直到把她看得低下了頭,這才當先朝那邊行了過去。走出兩步,聽著身後沒有動靜,便頭也不回地說道:「怎麼?還要本官請你們不成?」
守衛有些發怔,傅傾饒忙低聲喊上他,倆人一同小跑著跟過去了。
到了樹下,段溪橋也不搭理他們,只負手望著面前的大樹,好似那光禿禿的樹上突然長出了奇異枝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傅傾饒低嘆一聲,認命地去問守衛:「當時怎麼回事?」發覺自己口氣過於綿軟,又橫眉冷對:「老實點,別想糊弄過去。」指指身邊之人,「左少卿大人斷案如神,一切鬼蜮宵小均逃不過他的法眼。那晚之事到底如何,速速從實招來!如有隱瞞,左少卿大人必將嚴懲不貸!」
段溪橋被氣笑了,挑眉看她。
傅傾饒擺出浩然正氣之色怒瞪守衛,守衛腿一軟,竟是跪下了,「大人,小的那天也沒做什麼啊。不過喝了幾兩酒,一個沒站穩,就靠在城牆邊上睡著了。醒了後發現手麻腳麻動彈不了,一抬眼看見個女鬼飄過城牆。小的從小怕鬼,嚇得喊都喊不出聲音,亂蹬了幾下不小心踹到了城牆邊上,誰知就把那洞給踢、踢開了。」
城牆處時常有人巡邏,兇徒想來不願讓人發現自己動的手腳,將那洞開得儘量小、儘量淺,僅僅能容下左臂斷肢那麼大。可這樣的後果便是堵住洞口的石磚較薄。
其實這樣也是極難被人發現,哪知機緣巧合下,竟有人將它踢開了。
段溪橋沉吟片刻,問道:「你說那時候你看到了個女鬼?是怎麼回事?」
傅傾饒剛點了下頭,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一事,忙要岔開話題,被段溪橋涼颼颼一眼給堵了回去。
「當時大概是醜末。」守衛指著遠處一個方向,打了個冷戰,「那女鬼披頭散髮,身子看起來像圓桶般又粗又壯,是笨拙之相,可偏生她又輕飄飄的,跟,跟沒長腳一樣,就這麼飄上了城牆……」
傅傾饒沒料到半天沒問出什麼實質性東西,反而把自己那天偷爬城牆的事情給扒拉了出來,頓時一滴冷汗冒出,順著額角慢慢往下流。
☆、第11章 守護的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