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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阮正詩將軍帶著一個年輕人向洛奇大使和我走過來。
仍然講著幾年前那口蹩腳的英語,阮正詩將軍同我們打了招呼,並且把那個年輕人阮文新,他的嫡孫,介紹給我們。
阮文新當時是軍醫大學的學生,看上去非常英俊,而且彬彬有禮。他身穿綠色軍裝,頭戴栗色貝雷帽,佩戴著金紅兩色軍醫下士星級肩章。他用一口帶有很濃美國味的英語興致勃勃地告訴我們,他正在撰寫一篇有關&ldo;垂體激素釋放因子中十肽和三肽的人工合成&rdo;的論文。從他的精神來看,他既沒有整天怕考試不及格而派往前線的那些士兵的擔憂,也沒有對政府的動盪不安而感到的焦慮,總是掛著副無憂無慮的微笑。那時,我們誰也沒有發現他身上那潛伏的暴戾和令人觸目驚心的殘忍;與此相反,我們感到他是個可愛的年輕人。
在記者招待會後不久的一天,我又一次遇到了阮文新。那天早晨,我們被洛奇大使告知,美國國務院第3314號電報指示西貢大使館與潘輝括討論引進南韓一個戰鬥團的問題。他要我們在潘輝括回到西貢之前儘快將2月8日報復性空襲時阮高其少將的材料整理出來,並把當時在左萊醫院治療的一個被捕的越共分子關於胡志明指示擾亂計劃的供詞送到阮文紹將軍那裡去。
在我剛要走出左萊醫院的時候,阮文新騎著一輛腳踏機動車駛了進來。
&ldo;莫爾少校。&rdo;他認出我,熱情地打招呼。
然而,晚上在翁領橋劇院,我發現他有意談起美國關於引進第三國部隊的事情。在那個場合,我一方面儘量迴避,一方面婉轉地告訴他,我沒有接到過任何有關那個問題的材料或指示。他的談話使我發現,儘管潘輝括政府在民政、政治以及軍事方面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並取得了一些進展,越南共和國政府官員之間組綏靖派與少壯派的磨擦依然十分激烈。阮文新向我講了阮正詩將軍對一些問題的不滿,並徵求我的看法。當然,我還是婉轉地迴避了,因為我懷疑他在為政府中某些人,很可能是阮正詩將軍,做發動又一次政變的試探。
幾個月之後,阮文新的話得到了證實。少壯派軍人阮文紹和阮高其與當時半自治的阮正詩將軍的矛盾,終於在1966年3月12日升級到軍事衝突。在好鬥的佛教領袖釋智光的支援下,順化和峴港的阮正詩將軍的部隊公然站到西貢少壯派的對立面。美國駐峴港海軍陸戰隊司令劉易斯&iddot;沃爾特將軍獲悉,阮高其中將的空軍準備進攻這個地區的反對派軍隊,而反對派軍隊也正計劃攻打這個地區的政府軍。沃爾特急忙發出警告,聲稱&ldo;要出動美國噴氣式飛機進行自衛&rdo;。結果,反對派在這次政變中失敗了,因為地方性和宗教性使釋智光的佛教待搗毀了美國駐順化的領事館。從此,號稱實力派的阮正詩將軍開始了流亡生涯,而阮文新也再沒有來找過我。
幾個月後,少壯派軍人委員會推翻了潘輝括政府,阮文紹將軍出任國家領導委員會主席,阮高其將軍出任了總理。
1967年3月2日,也就是美國空軍f-100超級佩刀式和f-105雷公式噴氣飛機轟炸了北越邦村彈藥庫,越南共和國空軍a-ih戰鬥轟炸機襲擊北越廣溪海軍基地開始的&ldo;雷鳴電閃計劃&rdo;一年多之際,我以上校的軍階調任西貢特別警察局綏靖事務顧問。這期間,我的主要工作是對付西貢‐‐堤岸及附近地區的恐怖主義分子的暗殺活動。由於美國對北越的轟炸表明了我們強硬的態度,越共對南方恐怖活動的支援收斂了一些,這使西貢‐‐堤岸地區相對地安寧了一段時間。
那時,我已經能夠講一些越語,空閒時常和警官們用越語聊天,不久我發現,他們對我數年來依然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