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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由林泊玉送來的,自然不是明面上的那些。
殷上伸手接過,迅速翻開信紙。
「阿上吾兒:
平安否?入冬勤添衣,家中勿念。
百姓時局,不忍卒讀,邊城大旱,官吏苛稅,民不聊生。
一年將盡,定周又往各國催徵賦稅,增發勞役,以至國匱民窮。
帝誅汀悉王室,以懾各國,又令子為質,人心惶惶,不敢妄動。
此一去,不知何時還。
望吾兒牢記吾囑,勿懼強權,鋤奸扶弱,心有萬民。」
看完後,殷上又輕輕將其對著,置於火折之下,火舌舔過紙張,映紅了殷上平和澹泊的面容。
……
夜半,殷上想起白日的事情,又翻窗跑去找了一次江遺雪。
自那次給他換了侍從之後,她再也沒來找過他,平日裡上課二人也從未有什麼交流。
然而此刻她只是輕敲了一下,那窗就應聲而開了。
殷上狐疑,看著對方在月光下漂亮的小臉,問:「你等我啊?」
江遺雪僵了僵,嘴巴抿緊,沒有說話。
好在殷上也沒有追問,只問:「你課業做了嗎?我記得你上次說你認不全字,會寫嗎?」
江遺雪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好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不會。」
殷上表情未變,說:「我教你,」言罷,她朝他揮了揮手,說:「你讓開點,我翻進來。」
江遺雪有些遲疑,和她對視了兩息,最終還是退了兩步。
殷上身姿靈巧,伸手攀住窗臺,一下就翻了過去,毫無聲息地落在裡間的地面上,又反手把窗戶關上。
「燈點上。」
「紙筆有吧。」
「……」
江遺雪感覺自己像個木偶,她說什麼自己做什麼,直到二人並肩坐在桌案前,殷上甚至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抽開,結果殷上也順勢放手了,說了一句:「嗯,傷都好了。」
江遺雪心口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
殷上並沒有多關注他,只懸腕在紙上,道:「跟著我寫。」
江遺雪便只能模仿她的動作,一筆一劃地書寫起來。
……
寫完一張,殷上眯著眼看了看,隨口道:「嗯,果然是大了兩歲,比索千鈺寫得好多了。」
江遺雪手一僵,捏著筆的指尖有點泛白。
見她擱筆起身,江遺雪便知她要走了,實在沒忍住,輕聲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幫我?」
「啊?」殷上回頭,不明所以地反問了一句,疑惑道:「幫你還要什麼理由嗎?」
江遺雪精巧的五官被幽暗的燭火勾勒出了起伏的輪廓,兀自低頭喃喃:「不需要嗎?」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別人。
回應他的只有窗戶吧嗒一聲開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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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他們就到定週一個月了,大家都稍稍熟悉了一些,但也稱不上誰和誰交好,最多也只有索千鈺喜歡跟著殷上,但他只不過只有五歲,也沒人會說什麼。
初十的時候,他們依禮到宮中向永載帝請安,照舊還是在宣室殿,跟著上朝的大臣們一起踏上玉階,來到恢弘堂皇的殿中。
永載帝只匆匆看了他們一眼,又單獨問了周垣吃住如何,便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從宮中回來,他們無所事事,殷上便和林泊玉再繼續練昨日未練完的劍法。
到了快過年的時候,各國使臣入朝覲見,送來這一年的納貢、稅銀,順便也來璞蘭臺看了看自家的王姬、王卿。
亓徽來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