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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的隊伍是自發組成的,每個人手中都舉著燃燒的艾草,跟著一個四抬的神龕行走,繞過大街小巷,讓神龕的香菸籠進大霽城的每一個角落。
人流經過殷上等人所在的小院時正是飯後的黃昏,江遺雪正在床邊鋪被,殷上本來好好的坐在桌邊看書,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
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的腰側輕撫,動作若即若離又纏綿悱惻,江遺雪捏著被角的手一抖,哼了一聲,道:「等我弄完嘛。」
「你弄。」她閒閒地應了一聲,手繞過他的腰側摸到平坦的小腹,曖昧地蹭了蹭。
「你這樣我怎麼弄呀,」他聲音都抖了,拿肩膀輕輕撞她,道:「不是昨晚才做過嗎,讓我鋪完,別給我搗亂……嗯!」
她的手狡猾地摸了進來,按在他的鎖骨上輕蹭,一個個吻落在他的頸後,一絲莫名的癢意一直從身上蔓延到心裡。
他軟軟地推她,被角從手中滑落,轉移話題:「……你聽外面,是祈福的隊伍嗎?」
人群經過的嘈雜聲從街道上隱隱傳進屋內,還帶著熱鬧的鼓點和鑼聲。
殷上勾著他幾縷頭髮,隨口道:「應該是,你想看嗎?」
他應了一句:「想看,我還沒見過呢。」
「要舉行七天呢,今天別看了吧,」她將他轉過來,說:「有點想親你。」
江遺雪悶笑了一聲,欲拒還迎地推她,嬌罵道:「色鬼,天都沒黑呢,關著房門弄…像什麼樣子。」
自二人剖白心跡以來,他倒是越來越注重這些有的沒的了。
殷上反問:「天黑就可以了?」
江遺雪哼了一聲,不知道是應還是沒應,但唇舌被她堵住,只能含糊道:「先出去看看嘛,回來再…別摸…」他腰都軟了,推辭了一句,見她還是不允,不知哪來的靈光,竟脫口喚了一聲:「妻君……」
喊完後,他自己也懵了,雙頰一下子變得緋紅,下一息便感覺感覺殷上放開了自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你說什麼?」
這些時日二人多見生人,不便暴露身份的便多以夫妻相稱,他實在是習慣了,才……脫口而出……
聽見她復問,江遺雪也只得硬著頭皮,又喚了一聲道:「妻君……」見已然出口,他心中便生出一絲破罐子破摔的決然,上前一步勾住她的脖頸,啄吻著她的嘴角撒嬌,道:「好妻君,別鬧我了,晚間回來隨便你弄,可好……」
殷上看出他的羞窘,忍著笑應了一聲,附身在他耳側小聲道:「那今晚……」
她說了幾句床笫之間的渾話,一句句灌入他的耳中,江遺雪聽著,纖密的睫毛飛速顫抖,好幾息才低低地應了一聲,道:「…好。」
他對她向來沒什麼底線,說什麼都應,見她收了手,忙快速整理好了先前未弄完的床鋪,才與她攜手出了院門。
祈福的隊伍已經走遠了些許,但街市依舊是熱鬧非凡,那神龕飄著香菸,白霧一般地將天地籠罩起來,讓本就擁擠的人群看起來更加的繁亂。
二人並未向前擁擠,而是遠遠的綴在隊尾,清潤的艾草香氣從前方飄過來,有種叫人心安的平靜。
隊伍很長,還有一些鼓夫是半途才加入的,穿著紅衣,身上背著一面小鼓,打著鼓點走在人群身邊,嘴裡吟唱著古老的歌謠。
人群湧動,戲語嘈雜,殷上順著人流走動,心中竟生出一種河清海晏的安寧來,塵世夫妻,打鼓小販,遊俠旅人,即便這個城池仍在重建,可他們身上卻沒有半點混亂的影子,提著燈的小孩吵嚷著跑過,笑得那麼可愛。
「好俊的一對哦,」耳邊傳來爽朗的笑聲,話語中帶著一點北地的口音,殷上與江遺雪一起循聲望去,見一身著紅衣的女子拿著幾支燃著的艾草,分出一支遞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