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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嘈雜聲還在繼續, 晉呈頤知道那是池梧在給他做掩護, 也不敢再耽擱時間,忙掀簾進入帳中,一眼便看見了縮在角落的郭長墨。
他上次已經和對方打了照面,郭長墨似乎也認出了他, 張著嘴啞啞地啊了幾聲, 可依舊沒說出來話。
晉呈頤匆匆上前,從腰間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勾, 這回沒費多少功夫就解開了他手腳的束縛,一把抓住他, 道:「我帶你出去。」
郭長墨瘋狂地點了點頭, 幾乎要流下淚來。
晉呈頤先是小心地掀簾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外頭的動靜似乎已經開始朝這邊靠過來, 他退後兩步,走到另一個方向,出刀用力地將營帳劃出一道口子,扶著郭長墨鑽了出去,見這邊暫時還沒人,便立刻拽著郭長墨飛速奔跑了起來。
可對方不知是受傷了還是太過虛弱,跑得踉踉蹌蹌,晉呈頤有心問他怎麼了,他卻也說不出來話。
見後方已有人聲,他便一把將郭長墨扛上肩頭,匆匆道:「王卿殿下,對不住了,您千萬不要怪罪。」
言罷,他腳下生風,很快就跑到了原來木柵欄的地方,陳義風遠遠見他來便已經開啟了門,此刻一看到他肩上的人,忙驚喜道:「殿下!」
晉呈頤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後面已有追兵,勿要聲張,我先走一步,你們應該也不日就能回家了!」
陳義風立刻點點頭,拍了拍一個兵卒,道:「你送他出去,快!」見晉呈頤轉身,他又高興地添了一句:「衣服送給你了!」
晉呈頤頭也沒回的朝外跑去,衝出汀悉大營的時候又向天上放了一支煙花,提醒池梧脫身。
……
整個營帳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最先被通知到的將領朱嵩已經無法控制這個場面,只能匆匆稟報了周垣身邊的心腹副將溫新。
周垣得到訊息後,立時起身去往了江遺雪的營帳,那邊已經被兵卒圍的水洩不通,個個嚴陣以待。
她走至帳前,掀簾看了一眼,問道:「有人進來過嗎?」
溫新答道:「沒有,都是咱們自己的兵,沒見到一個異常的人。」
周垣蹙眉,道:「誰傳來的訊息?」
溫新道:「外營傳來的,得到訊息後我們第一時間就趕來看營帳了,就怕上次的事情重演。」見周垣臉色不好,一旁的朱嵩補充道:「想是見我們守軍嚴格,他們便放訊號跑了。」
周垣卻並不覺得有這麼簡單,持刀走進副帳內,江遺雪正沉默地坐在桌邊,神色蒼白,一言不發。
她看他這副鎮定的樣子,開口道:「不激動?說不定是殷上來救你了。」
江遺雪充耳不聞,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周垣冷笑了一聲,道:「我想她也是要來救你的,畢竟你也陪了她這麼多年,就算是條狗也有感情了。」
說著,她也坐了下來,像老友敘舊一般,倒了一杯茶啜飲,問道:「江遺雪,要不這樣吧,你幫我去和殷上談判,我就放了你,怎麼樣?」
見江遺雪依舊閉目不言,她也沒生氣,笑道:「好罷,你不願意,那不說這個,我們聊點輕鬆的,等殷上來救你。」
她喝來一口茶,想了想,道:「我還真有一個想問的——當初湛盧博欺負你、我救你的時候,也是你剛入璞蘭臺不久吧,怎麼你就非得靠著殷上呢?」
江遺雪睜開眼睛,紺青色的眸子在燈光下泛著冷徹的藍,顯得那張出塵的面容透著一絲妖異,良久,他才道:「你救我的那次——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那天來救我的應該是殷上。」
周垣反應了一會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道:「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江遺雪扯了扯嘴角,眼神極冷地看向她,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