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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狄、亓徽雖是聯軍,但周氏姐弟並不上戰場,只做監軍之用,溪狄的軍隊實際主帥是曾經隨周畹一起攻破定周的名將李遷,此人用兵一絕,連殷上也自嘆弗如。
此番幾人便圍在副帳的桌案旁,一起看著定周十五國的地圖,已然商定此戰水攻為上。
殷上道:「入渠城為弗渠江出亓徽的第一個城池,最重要的是我們位於令茲的上游,若是利用得當,可以一舉拿下令茲沿江多城。」
李遷點頭,說:「令茲攻東沛一戰中,湛盧真就是利用沛水,堵住了東沛的洩洪口,再加之春季雨水多,導致沿河城池被淹,這才一舉拿下,或我們也可利用此招。」
聞言,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將領提出了異議:「可此番已然入冬,水流並不多,且我們在其上游,若是堵塞不當,或有可能傷及本身。」
殷上道:「東沛一戰湛盧真並未渡河,而是等洪水淹沒後東沛無一戰之力,才架橋渡河的,或許此番水攻,我們可以於江面上作戰。」
聞言,李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幾息後,道:「我有一計。」
殷上看向他,說:「請說。」
李遷道:「如今,令茲連連戰敗,其主帥張共疏被令茲王勒令年前必須打出勝仗,已然有些迫切,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他的心理,從而誘敵,」他駢指於地圖之上,指向弗渠江的中游,道:「與其交戰,又佯裝不敵,潰逃上岸,張共疏好不容易看見勝勢,必然要追,渡河之時,便是他們最為弱勢的時候。」
此計一出,邊上眾人都紛紛點頭,殷上也覺此計可行,然思忖了半息,又道:「或許我們還可以多加一重保障。」
李遷恭敬道:「殿下請說。」
殷上道:「湛盧真攻東沛之計,多有可以取用的地方,我們也可以堵塞上游,不過不需要像他一樣起工造壩,或用囊袋或用機關,這樣也不至於淹沒城池,彼時待張共疏渡河之際,掘開此物,河水便能傾瀉而下,不論他們是行船還是架橋,都能將其潰於水中。」
「此計甚妙,」李遷眼眸微亮,看向她的眼神裡也多了一絲真心實意的欣賞,道:「殿下之才,我等自嘆弗如。」
殷上笑了笑,說:「不必如此,若不是你提出上計,我也無下計可想。」
戰術初定,眾人也鬆了口氣,便順著此事繼續討論此事的細節。
直到月上中天,偏帳裡的人才漸漸散去,殷上撫平桌上的地圖,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對站在一邊的晉呈頤說:「此戰若勝,或許能直指義昭城,然逼迫太過,令茲王或殊死一搏,或領兵逃竄,不論是哪個,都不是我想見到的結果。」
晉呈頤道:「令茲王城嚴防死守,王宮更是禁衛森嚴,若真的要硬碰硬,許是會損失慘重。」
殷上點點頭,目光幽深地看著地圖上的「令茲」二字,語氣微啞,道:「此戰能勝……但我想,更容易的勝。」
作者有話說:
小江在殷上的事情上其實很聰明的。
周相靈的感情戲是會有變動的,畢竟他和女主真的幾乎素未謀面,如果直接喜歡上了也太沒邏輯了,我只能說到這了嗚嗚嗚。
第40章 淚痕莫滴牛衣透(3)
◎戰事告捷開誠布公◎
秋冬之際, 弗渠江平靜無波。
亓徽的入渠城及令茲的通盤城於此兩兩相對,隔江而望。
晨起之時,通盤城的城樓瞭望臺換了值守的守衛, 二人隨口寒暄了一句天氣,做好了交接。
新來的守衛檢查了一番左右的弓弩,見都沒問題,才仔細遠眺, 查探各方動靜。
瞭望臺可以看見弗渠江所在, 河道從城內一直蜿蜒到城外, 寬闊的河面上綴著幾艘巡邏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