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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沒說,殷上卻知道他要說什麼。
兩雙眼睛近在咫尺,默然不語,江遺雪纖密的睫羽似乎要掃到她的眼睛,盛著窗外落日透入屋內的一點熔金碎光,把他冷澈的瞳色都染上薄金,為他本就如神似仙的容貌添上了一分聖潔,彷彿隨時可以捧上銘紋繁複的神壇。
二人就在這抹輝光裡對視,都深深地看向對方的眼裡,曖昧的氛圍在二人周身湧動,即將凝成實質。
他們都在為對方著迷。
不知過了多久,也可能只有幾息,殷上驟然抽出了自己的手,流暢地滑到他腦後扣住,好似已經被包圍的敵軍伸手繳械投降,不再負隅頑抗,預設了這場勾引戰爭的極大勝利,開始享受擺到自己身前的珍饈美饌。
食物進入食物,舌尖纏住舌尖。
一定程度上來說,或許食慾也是愛欲。
……
「你就是塊木頭做的。」
江遺雪捂住自己紅腫的雙唇,聲音沙啞,懨懨地靠在軟榻上,看著又在處理公文的殷上,語氣都帶著絲不可置信。
二人吻到深切,氣氛不知多少情熱,他腿都要纏到她腰上去了,可不過一刻鐘,她便毫不留情地把他推開,說到此為止,她還有公務。
那一刻江遺雪連想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聞言,殷上低笑了一聲,說:「是你自己說休息一刻,與你親熱親熱,我這不是依了你麼,怎麼還有意見?」
被她提醒,江遺雪也想起了自己說的話,不高興地哼唧了幾聲,但也不再試圖去歪纏她,而是說:「我這兩日與府醫學了些按摩舒緩的手法,晚間休息的時候我為你消乏可好?」
殷上不知是否聽進去了,隨口道:「這些東西府中都有人做。」
「什麼呀,」他知道她沒聽了,說:「現在已經沒人給你做了,連你的衣服都是我熨的,更遑論如此近身之事。」
殷上笑了一聲,說:「你怎麼這麼霸道。」
「我就是霸道,要將你纏得沒空去看別人才好。」江遺雪坦然承認,不再打擾她,而是又拿起那本水務筆談,翻到折角處繼續認真地鑽研起來。
作者有話說:
小江太慘了,再甜一章。
看大家好心疼小江,但我也不能劇透,我能保證的是殷上是喜歡他的,不會真的沒有感情的把他當一個工具!
我不知道大家接受虐的閾值是怎樣,大家可以給我說說。
今天晚點應該還有一章。
(看我論文改的怎麼樣,哭)
第37章 疏疏一樹五更寒(3)
◎敞開心扉訴與人聽◎
快到晚間的時候, 二人一起用了飯,江遺雪先回了臥房,說要請府醫再教教他穴位經絡之事。
殷上沒多說什麼, 只囑咐他不要太累了,自己則又回了書房。
桌上文書紛亂,她稍稍理了理,將其分類擺放, 大部分都已經批覆完畢, 只等每天呈入宮中閱覽或分發。
她勉強舒了口氣, 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等著晉呈頤送來今天的最後一份來自林泊玉的密報。
殷上的書房不大, 除了正中間的屏風和桌案,左右分別放了四五排書架, 她怕縱自己懶怠, 便也沒有放床, 只有一張軟榻,放在書案後面,平日勉強也可休息。
那軟榻有些狹小、擁擠,睡著並不舒服, 甚至連軟枕都沒有, 可不知是否是她太過疲累,明明只想著閉目養神一會兒, 可意識卻越來越沉,竟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晉呈頤回來的時候, 看到得便是這麼一幕。
書房的房門未關, 屏風上的絹布微透, 映照了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 正蜷縮在那張軟榻上,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