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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不知想到什麼,臉色更紅,輕輕地嗯了一聲,乖順地待在她懷中,與她安穩相擁。
他真的憎恨過命運的不公,可命運卻讓他遇見了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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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眾人受邀前往周垣的生辰。
來的人也不多,除了她和江遺雪、索千鈺、周相尋四人外,還有氏白的崔雋、舊吾的奉肇青以及相貞的汝嫣昀,此外要麼就是不算熟悉的,要麼便是與湛盧博、沈越西一流,與他們並無交好。
周垣坐在上首,神色懇切,沒有遮掩道:「大家皆知時局飄搖,此番吾等若是分道,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故而此番請眾人前來,最後一敘,吾等雖然來自各國,但共處八年之久,也是緣分。」
聞言,眾人的神色也真誠了幾分,與她遙相示意,把酒飲盡。
殷上酒量不算好,故而她也一直剋制著不讓自己多喝,為保萬無一失還隨身帶瞭解酒藥。
宴至後半,大家都有些酒意上頭,湊做一堆玩行酒令,喝得更是放肆。
江遺雪尚算清醒,昨夜殷上特意叮囑他不要多喝,也給了他醒酒藥。
想到此處,他不禁露出了一個淺笑,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殷上。
他跽坐著,脊背挺直,腰肢纖細,著了一身天水碧的交領衣袍,延頸秀項,那張美撼凡塵的臉因為酒意染上潮粉,更顯霞姿月韻,這一瞥也顧盼神飛,直叫人三魂去了七魄。
然這一幕不遠處玩樂的殷上未曾注意,卻落到了另一個人的眼睛裡。
院內的氣氛一度其樂融融,殷上和他們玩了一會兒飛花令,俱都是贏,周相尋倒是輸慘了,一連喝了好幾壺。
然而正當她漸漸放下警惕心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
她一下子神經緊繃,立刻摒住了呼吸。
周圍的人酒意上頭,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就連周垣也還在和周相尋拼酒。
可不到一刻鐘,周圍的人就漸漸神思恍惚,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了。
周相尋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聲音含糊:「殷上,我怎麼這麼暈啊……」
話音剛落,她便眼睛一翻,暈倒在殷上懷中,殷上便也佯裝不支,下一息昏倒在地,順便將衣袖置於口鼻之下,先餵自己吃了一顆解酒藥。
過了小半刻,院中的燈火突然滅了,眼前也變得一片烏黑,殷上凝神細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聲,然後便是幾陣凌亂的腳步聲。
後院似乎傳來一聲院門開闔的聲音,整個屋子又歸於寂靜。
等了幾十息,殷上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屋內一片黑沉,只有幾縷月光從窗前灑進來,勉強能看見地上的人東倒西歪的輪廓。
她小心地撐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幾息過後,才推開趴在自己身上週相尋,推了推她。
對方毫無反應。
殷上只得站起身,尋著可以落腳的地方向前走去。
她想先把江遺雪帶走,以免有什麼變故。
可徇著方位走去,江遺雪的位置上竟空無一人。
殷上一下子神經緊繃,心跳聲也快了幾息,生怕自己沒看清,又在周圍找了找,可仍舊沒有一絲他的蹤跡。
僵在原地半刻,她猛然反應過來,這場宴到底是要幹什麼。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垣的方向,可她也暈乎乎地睡在原地,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來不及再細想了,她抬步匆匆朝後院跑去,那門輕輕掩著,門口是一片竹林幽徑。
殷上小心地往裡走去。
他們的院子後面都是竹林,竹林後是一個不大的湖泊,湖泊上有迴廊和水閣,這地方清雅別致,平日裡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