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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嘆了一聲。

姑姑又說：&ldo;你說說，她媽現在要是活著，你們一家三口多好！有她替你把關，也省得你爸操心這操心那的。&rdo;

手機又響了一聲，第幾聲了？

李清一想讓話題輕鬆點：&ldo;姑姑，您想多了，我爸一點也不操心。我不在家，她釣魚釣得樂呵著呢，前幾天還跟徒弟去水庫冰釣。是不是啊爸？&rdo;

李爸誰也不站：&ldo;我那不是閒的慌嗎。我釣魚也釣不消停，心裡也想著，我這個女兒，能找個什麼樣的物件，對她好不好，人品怎麼樣，倆人未來的溝溝坎坎兒能不能過去。&rdo;

李清一加快手速，把桌上的三個餃子皮包完，接下來姑姑要揉麵，再擀出麵皮來，還需要一會兒時間。

她抄起手機離席，走去自己房間，才檢視新訊息。

楊勁說：&ldo;韭菜蝦仁？&rdo;

&ldo;另外兩盆是什麼？看不出來。&rdo;

&ldo;你家三口人過年？&rdo;

&ldo;沒想到你不只會打籃球，還會包餃子。&rdo;

&ldo;發張照片來。&rdo;

&ldo;看看。&rdo;

李清一迅速回覆：&ldo;我在包餃子，騰不出手。&rdo;

&ldo;我姑，擔心我跟我爸過不好年，過來幫忙弄吃的。&rdo;

&ldo;她要求我每摸一次手機就要洗一次手。&rdo;

&ldo;你在哪呢？&rdo;

等了兩秒，對方沒回復。李清一匆忙再洗一次手，回到桌子旁，繼續包餃子。

直到餃子包完，姑姑離開，楊勁再沒回應。

北方除夕，多數家庭會把三餐時間重新分配。早餐正常吃，午餐和晚餐合併，下午2點左右吃，最後一餐在午夜，也就是接神的時候。

下午包完餃子，家務事基本告一段落。

手機裡有些人群發了拜年資訊，李清一編輯了簡短的回覆。有兩個高中同學，也回老家來過年，聽說李清一也回來了，約年後出來吃飯。

聊到最後，李清一被拉進一個群裡，裡面是她的高中同學。

她跟高中同學聯絡不多。上大學以來，據她所知，每年也都有人組織聚會，規模或大或小，李清一都婉拒了。

她是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高中三年，死嗑了個過得去的分數，在班級裡，哪一方面都不大突出，也一直不大引人注目。

新群裡顯然有些人聯絡密切，言語間帶著親暱，李清一更加插不上嘴。

她只好切回籃球群，她在這裡比較放得開。

群裡在互相拜年。一對一互相at，說些吉祥話，摻雜一些葷話，還有惡搞。

李清一發現，楊勁居然在，而且正在活躍中。

此刻就有一個&ldo;楊勁&rdo;at小灰灰，說：&ldo;乖，給舅舅拜年，舅舅賞你紅包。&rdo;

緊接著，&ldo;楊勁&rdo;換了個頭像，又發言：&ldo;給舅舅跪下！&rdo;

不同頭像的幾個&ldo;楊勁&rdo;瘋狂at小灰灰，群裡一時眼花繚亂。

直到小灰灰說了一個字，&ldo;滾&rdo;，看客們才相繼意識到，是群裡幾個人在惡作劇，幾個自稱舅舅的人裡，沒一個是真的。

此時此刻，楊瑞家裡也是人來人往、其樂融融。

如果&ldo;其樂融融&rdo;這個形容詞囊括範圍足夠大的話。

楊銳和丈夫在廚房。家裡阿姨早告假了，小灰灰仰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