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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峋抱著許星一腳踹開醫院大門,大門砸在牆壁上又彈回來。
寂靜的醫院爆發「嘭」一聲巨響,護士的手機嚇得砸在地上。
「誰啊!不知道大晚上不能……」
「急診!」溫峋冷著臉,口齒清晰,一字一頓,「中暑,高燒,嚴重脫水!叫醫生過來,快點!」
護士耳朵裡被他砸進一連串的症狀,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動起來。
「跟我來這邊!把她平放在床上!解開衣服!」護士邊跑邊叫人,「快去準備冰袋,生理鹽水,準備靜脈注射!患者出現昏迷現象,可能伴有腦水腫,準備甘露醇,進行脫水降顱壓。」
溫峋將許星放在病床上,病房裡的空調本來在26度左右,護士直接降到16度。
劇烈的「嘶啦」聲在病房內響起。
溫峋已經沒有耐心去幫許星脫衣服,大掌一拉一拽,直接將她的裙子給撕了。
冰袋很快送過來,護士訓練有素地將冰袋貼在許星頸部、腋下、腹溝處。另一人用浸了冰水的毛巾不斷擦拭許星全身,進行物理降溫。
「家屬先出去,在外面等著!」
溫峋退出急診室,胸腔起伏不斷。
夜裡十點半,在偏遠的小鎮已經算得上是半夜,醫院裡基本沒人。
一條通透的走廊,自南向北橫亙著。慘白冰冷的燈光自孤獨站著的溫峋頭頂落下,眉骨下的眼睛藏在陰影裡,空洞得沒有靈魂。
盛夏夜裡,他站在原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深吸一口氣,疲憊地靠在走廊牆壁上,雙手狠狠抹了一把臉。
放下時,才發現,他居然在發抖。
楊萍萍等人趕到時,溫峋弓著背,低著頭坐在椅子上。手肘撐在膝蓋上,指間夾著香菸,腳邊落了好幾個菸頭。
縹緲的煙霧像是一團迷霧,將他包裹在內。
楊萍萍慌張不已,眼眶通紅,嘴唇急得發白。
「小峋,星星怎麼樣了?」言語間,粗啞的聲音發著抖。
溫峋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滅了手裡的煙,起身,去扶小老太太。
「阿婆……」嗓子沙啞得厲害,像是被烈風割過,他喉結滾動,清了清嗓子,才說,「還在急救,別擔心,會沒事的。您先坐著休息會兒。」
楊萍萍哪裡坐得住,眼淚嘩嘩地流。
「她一個這麼乖的姑娘,每天除了上學就是畫畫,她腿不好,連話都不會說。沒招誰,沒惹誰,到底是誰這麼狠心!」
她抹著眼淚,整條走廊都是她的壓抑的,崩潰的哭聲。
小老太太善良了大半輩子,沒退休前,帶了成千上外個小孩子進入學習的門檻。
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丟下賀翎一個人回家,導致母女自死不能相見。
大概是上天懲罰她,唯一留下的孫女,頻頻遭苦難。
她有錯,受罰的卻是許星,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割她的肉,割得她鮮血淋漓,剜心刺骨。
溫峋蹲在她面前,小心拍著她的後背,喉間又酸又澀。
是啊,她這麼乖一個姑娘,怎麼盡招壞人嫉恨呢?
趙麗蓉、校長、小胖和瘦馬猴站在一邊,連話都不敢說。
趙麗蓉身為班主任,有重大責任,請假簽批的事,居然一條簡訊就解決了,事後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不用溫峋說,她已遍體生寒。
要是許星真出點什麼事,她這輩子都得活在愧疚當中。
半夜十二點,許星的溫度慢慢退下來,但她脫水太嚴重,還在輸生理鹽水,人也依舊昏迷。
護士在16度的急診室裡,出了滿頭大汗,許星情況稍微穩定一些她才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