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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從裡面尋找一些東西‐‐

可惜沒有。

兩隻灰藍的眼瞳就像是兩枚鏡子，鏡子沒有自己的喜樂，所照出來的，無論是喜是懼，都是他自己的模樣。

她的嘴角漸漸平緩，最後趨於一條直線。像是昨日山間濛濛細雨散盡，露出一草一木，一觀一坡。她平日裡掛在皮上的嬉笑瘋癲也被盡數剝去，露出底下真實又冷靜的面孔。

格安聲音低啞，臉色平穩，輕輕開口道：&ldo;我為什麼來救你，還需要問麼？&rdo;

秦王只覺得自己的眉頭被人偷偷擰了一下，有種莫名其妙的不爽。

&ldo;周桓。&rdo;這是格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ldo;我覺得你是明白人，這種問題，沒有什麼意義。&rdo;

&ldo;為什麼沒有？&rdo;他聽到自己開口。

格安嗤笑一聲，她低下眼睛繼續看畫，又不似在看畫。

過了半天，她開口道：&ldo;我們北胡有句話。遮羞布下面蓋著的爛肉，沒有人把它當好肉。因為，大家都能聞見。&rdo;

說完就閉上了嘴，開始翻起書頁，似是不欲再開口。

秦王的目光越過格安，飄在對面的櫃子上良久。

他本來想要做什麼？

好像只是想問問，昨晚雨下得那麼大，又沒有提燈籠，她究竟是怎麼找過來的。秦王低下頭，視線又落回書上。興許是，啾啾，帶她去的。

整個屋子就此陷入一片靜寂，蟬鳴聲又漸漸升起，一如既往的夜，也就這麼過去了。

次日一大早，京西郊綠營大帳中，傳來聲聲咒罵：

&ldo;北胡蠻夷，無恥潑婦！&rdo;

雕白虎青鐵椅，座後設一長屏，左右分別立著兩道十二連枝雲紋燈。雲麾將軍站起身來，在椅前左右踱步。

&ldo;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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