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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當下頷首,他的動作若關上一個木盒釦子,咯噔一聲,乾脆利落,過後便是一片死寂。
二人回觀中時日頭已落,還是那個下人,牽回兩匹馬,向格安與秦王見禮。
秦王自從看了那張啾啾截來的信,便一直沉默不語,弧度優美的桃花眼裡一片茫茫然。
道觀裡有燈籠,但卻是不多,他只提了一盞,帶著格安緩步回去。
一路行處,夜裡的蒼山與頂上的灰瓦似是融在了一起,秦王抬起眼看格安。
昏暗的光線,將她與搖曳的樹枝,一併攪散投落在道觀的白牆上。那道蜿蜒轉折的陰影曲線,是格安的眉眼鼻唇,一邊是白,一邊是黑,黑中揉白,白中雜黑。
就彷彿是那觀中懸掛著的,太極圖案一般。
是夜,天不肯晴,一片大雨,將窗欞打得悽厲。
格安迷迷糊糊翻起來,一摸身邊,空的,涼的。她揉揉眼睛,捂著臉,靜靜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輕淺的呼吸證明這並非一座雕像。
屋裡來避雨的啾啾立在桌上,見格安醒了,便蹦躂過來,跳上床看著她。一對金黃色的鷹目,在黑暗中瑩瑩可見。
格安放下手來,睜大雙眼瞪著啾啾,一如啾啾看著她。
似是過了一陣,又似是過了一瞬,她下了床,穿好衣服,悄悄走進外間旁邊的耳房。
雪晴在那裡熟睡,而格安則拍醒了她。
&ldo;公主,怎麼了這大晚上的?&rdo;
格安一手託著啾啾,對她鄭重其事道:&ldo;雪晴,事出緊急,你按我說的做。&rdo;
雪晴被她說懵了,一下翻起身來。
&ldo;你聽著。&rdo;格安道:&ldo;王爺可能出事了,我現在要去找她。&rdo;
雪晴皺著眉頭問:&ldo;到底怎麼回事?&rdo;
格安張張嘴又閉上,似是說不出話來。
&ldo;不管怎麼樣,我現在解釋不清楚,如果明早下山之前我還未回來,你就再別回王府了,直接去蜀地投奔玉娘。如果僥倖的話,我過段時間會去找你。&rdo;
窗外的雨打得越來越急,雪晴的心也在怦怦跳,她分不清在耳邊的究竟是雨聲還是心跳聲。上一次發生這種情況,還是二王子急召尚是及翁將軍的格安返還王庭,而娜塔爾公主卻連夜找來,攔住格安,並央求她替嫁和親。
雪晴握緊了格安的手道:&ldo;好,將軍一定小心。&rdo;
格安聞言,卻突然笑了出來:&ldo;我已不是及翁。&rdo;她又感嘆一聲:&ldo;將軍這個詞,也是很久沒聽見別人稱呼我了。&rdo;
說罷便取了牆上的一枚斗笠,綁好自己的臂甲,又從旁邊的掃帚上抽了木棍下來,開啟門,快步踏進了今夜的雨幕中。
而此時後山的密林裡‐‐
&ldo;讓我猜猜,堂堂秦王殿下,為什麼會代替皇上,睡在紫薇宮裡。&rdo;
刀尖的鮮血滴落,面前一個蒙著黑巾的男人站在樹下。他的身前,則是外衫濕透的秦王,手臂,腰腹和腿部都滲出鮮血,狼狽地躺在地上喘氣。
茂密的大樹將這雨擋去不少。
黑衣人一聲口哨,在旁竟一同湧出十幾人,呈半月之勢,將地上的男人環住。
&ldo;你是截獲了我們的密信麼?&rdo;他挑挑眉道:&ldo;不大可能,縱使你截下密信,也絕不可能看懂。&rdo;
秦王往日好看的臉上沾了泥土與落葉渣子,他張口,卻只是冷笑了一聲。
那黑衣人見秦王冷笑,自己也跟著笑了一聲,下令道:&ldo;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