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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這個年長的，成熟的，溫柔的男人。

時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面板紋理是自然衰老的結果。

可李錦程喜歡他眼角的細小的皺紋，每當柏騰對他笑時，紋路便會更深一些。

但他不喜歡柏騰眉間的痕跡，皺痕越深時，那是柏騰在不開心。

李錦程伸手，指腹輕輕擦去柏騰臉上的眼淚。

然後按住柏騰的肩膀，再次吻上柏騰之前，眼裡含淚，卻笑著說：「學生要交作業。」

李錦程是被手機振動聲吵醒的，他下意識按了兩下手機，放在枕邊。

昏黑的房間，陌生的裝潢，地毯上的狼藉，以及加濕器的響聲。

李錦程緩慢地眨眨眼，後腰傳來的不適，讓他想起幾個小時前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又或者說，和柏騰發生了什麼。

他側過頭，柏騰還在睡，胳膊搭在他的腰間，很重。

李錦程忽然心跳如雷，又很快平靜下來。

時機難得，乾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借著床頭燈的微弱燈光，肆無忌憚地看著柏騰。

思緒漸漸遊離，又想起不久前的情難自禁。

末了，柏騰從背後抱著他。

一下一下輕吻著他脊骨處的煙疤，右肩的疤痕，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他感覺有溫熱滴落在面板上，本就處于敏感狀態的他，觸覺異常敏銳。

李錦程當時腦裡只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柏騰怎麼這樣愛哭。

另一個是，他的眼淚嘗上去也會是鹹澀的嗎？

發了一會呆，李錦程才想起剛才手機上的訊息。

他開啟一看，表情瞬間清醒，連忙回復了個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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