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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並排坐在門洞裡有說有笑,禁不住扔了水壺,上前搭訕:「喲,小兩口這麼甜!這是你情哥哥?」此言一出,少言不由得臉似紅霞,紅到了髮根,期期艾艾地說:「小三哥,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好話啊。怎麼著,害羞了?」
林文倫雖然也有些害羞,到底算得上半個市井無賴,懂得撐場面,看上去不動聲色,只偷看了一眼少言。見他連耳朵都紅了,被明晃晃的太陽一照,便如玉似的晶瑩透明,心裡又不禁有些竊喜。
小三子還待再說,一輛華麗的馬車叮叮噹噹從長街的另一邊駛過來,拉車的是兩匹金勒玉鞍的駟馬。小三臉色一變,收斂了臉上的笑,跑到門房拿了一個矮凳執在手,恭身立在臺階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少言也看過去,能讓小三子這麼恭敬,就算不是丁老爺,在丁府中地位也應不低,想到此節,手心泌出了汗水。
馬車在府門口停下,先跳下來一個十二三歲梳著雙角的小丫頭,一身鵝黃的衣裙,從小三子那裡接過矮凳放在馬車下,嬌聲喚道:「請五爺和八爺下車!」
車裡有人應了一聲,從車內伸出一隻手扶在小丫頭的肩上,在五根手指的盡頭清清楚楚地印著五個圓圓的酒窩。慢慢地,手的主人也掀起簾幕走了出來,少言兩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只見這人腹背俱厚,最明顯的還是那個肚子,比起十月懷胎的女人尚大了一圈,兼之手足短到了極處,腦袋大,眼鼻小,便彷彿一個大圓球上安著一個小圓球,一身上好蘇緞的長袍被繃得緊緊的。
林文倫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哈地一聲笑了出來,知道不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這一聲已經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小三子和那小丫環忽然之間面色煞白,身子顫抖,看向林文倫的眼光頗有驚慌憐憫之意。
那個胖子小眼一眯,狠狠地瞪了林文倫一眼,伸手便給小三子一個耳光。小三子躲也不敢躲,硬生生地受下了。打完小三子,胖子甩甩手,厲聲說道:「狗奴才,還要我告訴你怎麼做!」小三子渾身抖得如風中秋葉,轉身又跑進了大門。
少言兩人正不解,只聽腳步雜亂,幾個凶神惡煞的家丁沖了過來,將兩人圍起厲聲問道:「是你嘲笑我家八少爺?」少言忙向前一步擋在林文倫身前,說:「各位大哥,我剛才不過是嗓子略感不適咳了一聲,絕無嘲笑之意。」
眾人看著這樣小小的身子朗然不懼地挺立,都有幾分驚奇,心道:「初見八爺的人會忍不住笑出聲來也屬平常,實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難得是這小子看見我們竟然面無懼色。」平日裡,只要他們在人前一站,觀者無不藏頭縮頸,只怕一個不小心引來禍端,那碗大的拳頭便落到自己身上。
林文倫一時失態,惹來這麼個大麻煩,那個什麼八少爺的是擺明瞭不肯善罷甘休,又見少言將整個事攬到自己身上,實在是又愧又佩,心裡想:大丈夫敢做敢當,是我笑出聲,可不能讓大眼睛替我頂罪。上前便要開口。少言早有所覺,橫跨一步仍是擋在他身前,,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別節外生枝!」
正說著,從車裡又走下一個人,十八九歲的年紀。一身黑色長袍,劍眉鷹鉤鼻,富貴尊華,只是一雙眼睛長得頗為奇怪,狹而長,眼角微向上挑,便如在寫字收尾時稍稍向上一撇,精光閃動,射在人身上如刀如斧,只往場中這麼一站,一陣寒意鋪天蓋地襲過來,那些家丁更是老鼠見了貓似的,整齊劃一地叫了聲「五爺」。
少言深知這些打手也不過是為人所用,真正的關鍵還是在正主身上,便拉著林文倫走到八少爺面前,恭恭敬敬地說:「見過八少爺!」八少爺理也不理,只是鼻子裡哼出一口氣冷眼看著他。少言視若不見,仍是朗聲說道:「當日劉後主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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