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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哭，別哭，大男人的哭什麼。&rdo;祈南像是厭煩地皺了皺眉，&ldo;別和我來這套，每次都是這樣，我都膩了，以前是摔斷手威脅我不去醫院，然後是對天發誓真心喜歡我。你要是真喜歡我，能寫出那些難聽的詞嗎？還不止寫了一次。寫了大半本吶，呵，真是委屈你，在一個又騷又賤的老男人身邊陪了三年。&rdo;

&ldo;我沒有……祈南，我那寫的都是假的，我要是不喜歡你，那次地震我幹嘛不管不顧自己的安危跑回去。&rdo;

&ldo;誰知道呢？&rdo;祈南說，&ldo;你也是你被救出來之後自己說的，現在想想，我也不知道你當時回去到底是為了我，還是正好回去啊。誰能證明呢？沒有證據吧。你討厭我，倒是都親筆寫著的。是我太自作多情。&rdo;

祈南自嘲似的笑了一聲，&ldo;對，就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一個三四十歲的老男人了，還自以為魅力無邊，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rdo;

&ldo;你別這麼說自己，祈南。&rdo;鬱嘉木說。

祈南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自言自語似的說：&ldo;這些年我都是圖什麼呢？我差點和家裡人鬧翻，為了你搬家，被人指指點點罵得那麼難聽，我以前居然還覺得無所謂，只要你喜歡我，我都能撐過去，結果都是我自己在騙自己。我一直以來的堅持算什麼呢？&rdo;

鬱嘉木看他沒多抗拒，走到祈南的身邊，半跪在他腳邊，仰著頭看他：&ldo;祈南，我都和我媽媽說清楚了……我和她說了我要和你在一起的。&rdo;

&ldo;何必呢？&rdo;祈南垂眸，睨著他，&ldo;你媽把你養那麼大也不容易。你本來和男人在一起就已經讓她很不光彩了，還是和我這麼個老男人。就算你是個女孩子，同我在一起，也是要被人詬病的。&rdo;

&ldo;鬱嘉木，你也挺累的吧，學校裡所有人把你當成笑柄，你媽媽又很痛苦，你說你以後想進研究所工作，要是真的進了，被人知道這麼檔子事兒還會被當成把柄，以後一輩子都會讓你抬不起頭。或許你現在是有幾分喜歡我，長此以往下去能剩下多少呢？&rdo;

&ldo;等再過十年，二十年，我肯定會比你早一步老去，比你早一步入土，說不定那時我們已經兩看兩相厭了。&rdo;

&ldo;非要耗到那個時候嗎？&rdo;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祈南不是第一天在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問題，只是以前憑著一腔喜歡，覺得這些都不成問題，只要彼此喜歡，都是可以克服的。

這喜歡就像是一根細之又細的線，吊著千斤的重石，如今線繃斷了，所有問題都重重地砸下來。

祈南沒有信心去克服了。

&ldo;不會的，祈南，不會的。&rdo;鬱嘉木握住祈南的手，眼淚掉在祈南的手背上和膝蓋上，&ldo;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祈南，我會向你證明的。&rdo;

祈南把手抽回來，說：&ldo;我給過你很多機會了。我給了你幾次，你就騙了我幾次，你讓我怎麼再給你機會？&rdo;

祈南待不下去了，站起來，繞開鬱嘉木就想走。

鬱嘉木從背後抱住他，溫熱的眼淚掉在祈南的脖子上，滑進衣領裡：&ldo;你別不要我，祈南，你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rdo;

祈南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幾乎是以懇求他的語氣說：&ldo;你別玩弄我了，鬱嘉木。算我求你了……我已經不年輕了，我馬上就要四十歲了，你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