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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間,身上光影晃動,粼粼奪目。
他循著先前魏恪的話,朝東南方向疾馳。
國公府門前,守門的小丫鬟未想過世子會去而復返,見那一身金甲,大驚失色:
“世子爺……您怎麼回來了?!”
他已領了皇詔,奉命前去西疆。
此時折返,如若落在旁人耳朵裡,怕是會令別有用心之人從中作梗,於聖上面前大作文章。
沈蘭蘅高坐於馬背之上,只睨了那丫鬟一眼。
他吩咐道:“我去一趟蘭香院,你莫出聲,莫要驚擾旁人。”
聞言,丫鬟呆呆點頭,果真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出聲。
蘭香院中。
一刻鐘前,玉霜剛命小廚房做了碗熱湯呈上來。
時至大寒,天氣愈發陰冷,門窗即便緊闔著,仍有刺骨的寒風鑽入這屋中。屋內的暖籠正燃著,沈蘭蘅獨坐桌案前,瞧著酈酥衣臨行前塞給自己的那一張地契,愈發覺得心中暗潮洶湧。
她知曉,酈酥衣行事一貫妥帖周到,卻未曾想,他竟妥帖到,為自己與母親找好了這樣一條後路。
熱燙漸漸轉涼,如此平放在桌前,她心中藏事,並未動那湯羹分毫。
沈蘭蘅緊攥著手中地契,瞧著窗外烏黑的夜色,緩緩閉眼。
不知沈家軍隊,如今行至何處了。
也沈蘭蘅有沒有甦醒,有沒有給酈酥衣惹下什麼亂子。
她甫一閉眼,腦海中卻兀地浮現出那樣一道身影。
那人身形頎長,站在灼灼烈日之下,身披甲冑,雄姿英發。
明明是鐵骨錚錚,待望向她時,男人的眉目之中,卻溢滿了似水柔情。
他將地契塞至她的掌心中。
即便對方不說,沈蘭蘅也能明顯察覺到,他的神色之下,所蘊藏著千般不捨。
家國面前,他滿腹心緒,分毫不敢言說。
沈蘭蘅遺憾地想,與酈酥衣分別時,自己應當上前,去親吻親吻對方。
哪怕只是輕輕吻一下他的臉頰。
自己與酈酥衣,好似只在大婚當夜,僅有過短促的一個吻。
如此思量著,她心中愈發落寞。那般好的一個人,不知下次與之相見,又要到何時了。
便就在此時,院內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
有人翻身下馬,步履匆匆,從外推開內臥的房門。
待看清楚那人面容時,少女心下一驚。
“世子爺?”
此時此刻,他應當正在行軍,此刻怎麼突然回來了?
只用上一眼,沈蘭蘅便立馬分辨出來——眼前此人不是酈酥衣,而是沈蘭蘅!
他一身甲冑,風塵僕僕而來,與酈酥衣相比較,眼前這人反而更有一種冷厲將軍、鐵血無情的味道。
他帶著外間清冷的月輝,迎面走上來。那步履匆忙,引得沈蘭蘅沒來由一陣慌亂。
她道:“郎君為何去而復返?”
看著少女面上的驚訝,沈蘭蘅儘量沉了沉氣。屋內遊動著入戶的冷風,男人低垂下眼,問她:“沈蘭蘅,你可知此次出關後,待下次歸京,又要等上多久?”
沈蘭蘅未料到對方會這般發問,登時怔了一怔。
即便從未有人與她刻意說起過,但她大抵也能猜到。
“少則幾個月,多則……兩三年。”
沈蘭蘅冷冷嗤笑了聲:“少則幾個月?沈蘭蘅,酈酥衣便是這樣唬你的麼?”
沈蘭蘅搖搖頭,“他沒有唬我,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
酈酥衣並未告訴自己,他要離別多久。
只是自對方的眼神裡,沈蘭蘅能窺看到,那隱忍情緒之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