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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見公叔翎舒展了眉頭，心中也歡喜，他的臉頰很快在藥的作用下燒紅起來。

那些埋藏心中許久的話終於翻江倒海，呼之欲出，畢竟，酒能壯膽。

&ldo;再喝一杯吧。&rdo;子之笑得千嬌百媚，晃著手給公叔翎倒酒，酒都灑在了外頭。

公叔翎想接過酒壺自己來倒，卻碰到了子之的手，兩隻手碰觸的一瞬間，子之渾身一震，倒是讓公叔翎有些不適。

心跳狂亂，子之雙眼迷離，探身靠公叔翎更近些，說話時，酒氣有意無意的噴在他脖頸。

&ldo;王爺這輩子，醉過麼?&rdo;

公叔翎飲著酒，陷入沉思，他似乎是醉過的，在每一次姬飛煙背叛他的時候。

子之眸光一動，語氣悲慼。&ldo;是為了誰呢?&rdo;

公叔翎手中微微一滯，轉眼看向子之。

&ldo;你問這個做什麼?先說說虎賁被你安置在哪兒了。&rdo;卻正好對上子之這雙動人的鳳眼。

子之的眼因為滿蓄著憂愁而波光粼粼，倒是有幾分像飛煙。

子之失落的低垂下眼瞼，唇邊微微勾起一抹苦笑。

&ldo;子之這些年，每一次醉酒，都是為了王爺呢。&rdo;

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一滴淚從眼中落下，砸在公叔翎的衣服上。

公叔翎眸光一動，握著酒杯的手有些僵。

子之深深的呼吸著，卻感覺空氣十分稀薄，胸口很悶很悶。

看來將軍府的酒太容易上頭，子之感到頭昏昏沉沉的好重。

接著，子之將頭靠在了公叔翎肩上。口吻彷彿祈求，&ldo;就一會兒，就這一會兒。&rdo;

公叔翎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肌肉緊繃，隨時準備逃離。

子之看到了公叔翎的目光，那是戒備，詫異，還夾雜這一點厭惡，只一眼，終於點燃了子之心頭的悲憤。子之一把抽出發上的簪中劍抵在公叔翎脖子上。

&ldo;你到底為什麼背叛我!公叔翎!&rdo;

簪中劍上寒光流轉，劍尖直抵公叔翎咽喉。

公叔翎看著眼前這個比女子還要絕色的男子，看著他原本風情萬種的一雙鳳眼裡，此刻萬念俱灰。

公叔翎也感到壓抑而哀傷，沉聲問：&ldo;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子之?&rdo;

子之望著公叔翎，欲言又止，淚如雨下。

燭光微動，光影在二人臉上動盪，一片死寂裡，子之被淚染濕的紅唇微微顫抖。

&ldo;公叔翎……我讓你瞭解我，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卻不想要。&rdo;

子之的絕望被公叔翎看在眼裡，公叔翎莫名有些慌張，因為這樣深的絕望，像是垂死之人才會有的。

但，任憑子之痛斷柔腸，公叔翎心中並沒有同他一樣的婉轉情誼。

此時此刻，公叔翎的理智，就像一把能斬斷情絲的刀。

&ldo;你為什麼待我如此?&rdo;

公叔翎問過，還覺得問的不夠徹底，眼眸一沉，看住子之，索性敞開了話說。&ldo;我不是女子，你也不是。&rdo;

子之吃痛的皺了眉。

他的唇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沉默著似乎是在緩和公叔翎給他的這份疼痛。

半晌，子之臉上浮出笑意。

&ldo;那年燕國薊城……我在雪地裡，等我娘回來，卻遇見一個偷偷出宮的小太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