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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表看,荀笙笙是一個很正常的女人。平時,她就喜歡坐在窗前看向外面,因為從這她可以看到女兒的身影。
她四十多歲的光景,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披到肩膀的頭髮夾雜著幾根白髮。她的面板很白,卻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她的眼睛非常的漂亮,眼角處微微上挑,荀芷粟的五官中只有眼睛像極了媽媽的。歲月的風霜在荀笙笙的臉上刻下淺淺的溝壑,但是卻掩飾不住她曾經的美麗。
吃過早飯,荀笙笙就坐在窗前,翹首盼著女兒的到來。
見到荀芷粟,她竟然像孩子一樣歡快,高興地拉著女兒的手不放。
荀芷粟見媽媽這個樣子,心裡有些愧意。
荀笙笙倒沒有覺察到女兒的心思,她只是欣喜地喳喳地說個不停。見旁邊沒人,她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雪兒,過來,媽給你藏了好吃的。”
此時,她無神的雙目發出異常的光亮,讓整個人的臉上有了些光彩和生氣。
“哦,媽,讓我猜猜,是什麼好東西?”荀芷粟微笑著配合母親的問題。
荀笙笙捂著自己的口袋,一副你肯定猜不出的表情。
“是花生糖?”荀芷粟握著媽媽的手,荀笙笙的手很瘦很白,上面的青筋像條條蚯蚓一般彎曲暴露出來。
“不對,再給你一次機會。”荀笙笙得意地搖著頭笑,眼角是淺淺的魚尾紋。
“是山楂糕?”荀芷粟伸手摸了摸媽媽斑白的鬢角,鼻子有些發酸。
“小笨蛋,”荀笙笙把女兒放在她鬢角的手拽下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放在她的手心裡,“就知道你猜不出,這麼笨,一點也不像我荀笙笙的女兒。”
荀芷粟看著手裡的東西,又看看朝她微笑的媽媽,顫抖著手剝開外面的包裝放在嘴裡。小時候,她看人家吃巧克力便也想要,當時,媽媽心裡正煩,從包裡掏出一大包便宜的山楂糕塞給她:“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那個男人有的是錢,你問他要啊。”
從那以後,荀芷粟再也沒向媽媽要過巧克力,沒想到,過了二十多年,媽媽竟然還記得她想要吃巧克力。
荀笙笙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兒,看見女兒吃進嘴裡,才說:“雪兒,怎麼樣?甜吧?”
荀芷粟將剩下的一塊巧克力糖剝開:“媽,好吃,真甜,你也吃。”
荀笙笙搖頭,憐愛地看著荀芷粟,慢吞吞地說:“媽不吃,雪兒喜歡就好。媽藏了好多天了,我天天盼你你也不來,我還以為你把媽給扔了。”說話的語氣中含了委屈。
聽了母親的話,荀芷粟的眼眶一熱,這一段時間她忽略了荀笙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個地方,怎麼會不感到寂寞呢?
荀芷粟把巧克力塞到荀笙笙的嘴裡,強顏一笑:“媽,怎麼會呢?我愛你還來不及呢?”
荀笙笙低頭扣著自己的衣角,愧疚地說:“雪兒,對不起,是媽對不起你,你那麼小,媽媽怎麼能忍心拋棄你呢?你恨我是應該的。”
荀芷粟再也忍不住,眼眶裡轉了很久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
荀笙笙抬頭,見淚流滿面的女兒,頓時不知無措,掏出手絹給她擦著眼淚:“雪兒,別哭了,都是媽媽不好,總惹你哭。”
荀芷粟握住荀笙笙的手:“媽,是我不好,小時候不懂事,大了還要你替我操心。”
“好了,好了,雪兒,乖乖,不哭了,我們都不哭了。”荀笙笙擦乾了眼淚,輕輕地撫摸著荀芷粟的頭髮。
“嗯。”荀芷粟乖乖地點頭,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從包裡掏出一個漂亮的頭花,笑著對荀笙笙說:“媽,我看你的頭髮長了,給你買了一個個頭花,我記得小時候最喜歡你的長頭髮了,又黑又亮。”
荀笙笙理了理頭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