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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他當年確實打過送養二女兒的主意，但是比起旁人把女胎直接溺死，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再說了，她能跟沈家的女兒比？

小俊傑看著這一家子，只覺得分外諷刺。

他去過玉海市大姨的家，房子大是一回事，關鍵是溫馨舒適的家庭氛圍。

他們沒有一個人在意大姨生的是男是女，只要孩子聰明，上進，都給機會讓他們念書，做事，從不以性別當做選擇條件。

他們觀念開明，處事豁達，短短几天相處，他都快離不開了。

要是他的家人也像大姨一家人一樣溫柔文明就好了。

外間吵作一團，他默默回到房間裡收拾東西。

暑假他都不想在這兒待了。

在離去之前，他去拜訪了父親。

敲開賀家的房門，小俊傑熟門熟路地先找到改名賀豪傑的哥哥，陪著他玩了會兒，等賀學文回來了，才出來找他說話。

賀學文看著越發像許家人的二兒子，沉默點頭，同意他提前去玉海市的決定。

&ldo;你到了那邊，要聽你大姨和姨夫的話。不要任性。沈家是大家族，規矩多，認識的人來頭都大，你脾氣得收斂收斂，別回頭得罪了人，爸爸可沒能耐撈你。&rdo;

小俊傑一一點頭應了，臨走前似是想到什麼，回頭問了句：&ldo;哎，爸，你有什麼要我捎過去的嗎？&rdo;

賀學文微微一怔，默了半晌，方道：&ldo;沒有了。&rdo;

除了一些禮節性的本地土產當作借住的禮品外，他沒有什麼要兒子捎的。

對將要去沈家借住的小俊傑而言，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多事，儘量隱形，或許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賀學文在沉思的時候，小俊傑一直耐心的等待著，聽到父親說出&ldo;沒有了&rdo;這句話，他也沒有什麼煩躁的情緒，舉止如常地同他告別，又去同哥哥告別，才回去。

賀學文換了家居服，才進去找大兒子。

他一進去，負責看護的女人就轉過頭來對他柔柔一笑，眼尾夾出幾道細紋：&ldo;回來啦？&rdo;

&ldo;嗯。&rdo;賀學文微微一笑，一邊陪兒子玩，一邊問她，&ldo;今天怎麼樣？&rdo;

&ldo;挺好的，剛才俊傑過來陪他玩了好久，他挺開心的。你呢？累嗎？&rdo;

&ldo;還好。&rdo;

倆人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賀豪傑累了，要睡覺了。

女人哄了他睡著，輕輕關了房門出來，見到立在一旁的賀學文，嚇了一跳，撫住胸口：&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賀學文看著她，看著她平凡的五官，看著她微微有點胖的，不算好的身材，忽然開口說：&ldo;梅子，跟我結婚吧。&rdo;

女人一怔，不敢置信地望著他：&ldo;什麼？&rdo;

賀學文又重複了一遍。這次他走得更近了些，以便女人能聽清。

女人紅了臉，手足無措地左右看：&ldo;我，我……&rdo;

賀學文心發沉：&ldo;你不願意？&rdo;

女人忙抬頭：&ldo;願意的！只是，只是，為什麼是我？我不年輕了，也不漂亮，你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rdo;

賀學文默了默，說道：&ldo;或許吧，或許她們都很年輕漂亮，很聰明可愛。但是我不喜歡她們。&rdo;

女人臉更紅了：&ldo;那，那你喜歡我嗎？&rdo;

賀學文喉頭滾動。

他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