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戰長歸(第1/2 頁)

百里輕煙沒有想到，她這一生還能見到戰長歸。

七年了，戰長歸和記憶裡的他，並沒有多少不同。

不過是年長了幾分。

不過是多了幾分禪意。

不過是去了青絲。

不過是披了袈裟。

“你來，是為了阻止我復仇？”百里輕煙朝著停於她前側身穿黑色袈裟的僧人，開口問道。

她語氣平緩，不過細聽之下，卻仍能聽她對戰長歸的複雜情緒。

是歡喜，是惆悵，是質疑，是惘然。

“世有因果，因果迴圈。”

“世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論對錯。”

“今日貧僧前來，為你。”

戰長歸回望著百里輕煙，他輕道一句“阿彌陀佛”，並朝著百里輕煙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他和她之間的因果，總該要添上這最後一筆。

“如何為我？”百里輕煙主又問道，眼神不曾從戰長歸的身上移開。

“渡亡魂，明真相，誅惡首。”戰長歸的眼神亦不曾從百里輕煙身上離開。

其實這三件事情，本早該要做了。

只是能力未到，時機未到，她未到。

“長歸，你是來救為父的對不對？”

“你是來救御劍山莊的對不對？”

“為父就知道，你舍不下為父，舍不下御劍山莊！”

“你幫幫為父，這御劍山莊便是你的。”

“御劍山莊的莊主之位，這武林至尊的高位，未來大熙的半數江山，都可盡握於你手！”

戰長歸的到來，讓戰九霄又生了幾分希冀。

戰長歸是他所有子嗣之中，天資最好的，自然也最得的喜歡。

他曾將所有的耐心，所有的資源，所有的上乘武功心法都給了戰長歸。

戰長歸也沒有辜負的他的期待，成為了他最得意的作品。

只是後來，戰長歸這個他最得意的作品，到底還是讓他失望了。

就因為一個女人，戰長歸就與御劍山莊決裂，與他決裂！

這七年來，戰長歸銷聲匿跡。

他當真沒有想到，如戰長歸這樣的天之驕子，竟然會墮入空門，出家為僧。

不過他今日還會出現在御劍山莊，一定也有幾分後悔和御劍山莊決裂了吧？

以戰長歸這般的武學資質，現在的武功必然較他高上不少。

若是戰長歸出手，今日之事，未必就不會有轉機。

戰九霄如是想。

“戰莊主，戰長歸已去，盡貧僧為盡斷。”

“前塵過往，紅塵盡斷。”

“今日貧僧前來，便是為昔日之情，做個了斷。”

戰長歸上前幾步，他看著戰九霄，語氣平淡，眼神卻有些複雜。

在遇上百里輕煙之前，他一直覺得御劍山山莊是極好的，戰九霄這個父親也是世上最好的父親。

他將他父親視為英雄，整個江湖的英雄，他心裡的英雄。

只是當他查到那些往事，查到戰九霄的上位過程，查到他如何一手造就名劍莊百里家的悲劇，查到戰九霄為何那般偏寵他後，他對戰九霄所有的景仰和崇拜，都成了笑談。

可笑啊，原以為是代表正義的光明，實則卻是一片黑暗。

他不知道要以何種心態面對戰九霄，也不知道該以何種臉面面對百里輕煙。

戰九霄是他的父親，雖然對他的好另有目的，可那些好卻是真實存在的。

可戰九霄的所行之事，人神共憤，絕非是正義之士所為。

而百里輕煙是他心頭摯愛，是他想保護一輩子，是他想給她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