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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若言:「……」
靳若言驚得趕緊抬頭,四下張望,企圖找出可能餘毒嬰幼兒成長的影像音訊周邊商品啥的,但找了半天,除了電視上的尋子節目,就是沙發上放著的海綿寶寶玩偶,但,這塊黃色的發糕不僅穿著褲子,還打著領帶呢,怎麼也不會勾起如此聯想吧。
靳若言轉頭再次看向自己的小外甥,他正用手指撥弄著『那個東西』,不知道在算計什麼。
靳若言不禁感慨,真是三歲定八十。
這以後能做大事的人,思維上果然是前衛另類,小時候就能透過現象,看到深層次的東西!
飯桌上,靳若言的碗裡堆滿媽媽挑給他的排骨,雖然從老師到朋友,每個人都讓他放下心思補好身子,但,公司那近乎變態的體重要求,好像達摩克利斯之劍,從成為練習生那刻便懸在頭頂,讓靳若言不敢有一刻放鬆,只象徵性地挑了幾筷子,便捧著杯子喝白水。
老媽皺著眉頭,嘴上嘮叨著:「給你做這麼多,你也不吃,難道看就看飽了嗎?」心裡卻知道兒子有自己的堅持,沒再強求。
但,靳父看到久違的兒子不肯多碰魚肉,只可憐兮兮地喝白開水,傷感之情陡然再起:「若言,你說你這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不多吃點?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媽跟我講起,你在電話裡說的話,攪合得我們倆晚上難受得睡不著覺。」
「對不起,老爸。」靳若言低垂著頭,不敢再看父母。
「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相反,我們很高興,你能把心中不好的情緒發洩出來,而我們最害怕的,是你什麼都不說,把所有事情堆積在心裡。」靳父的聲音慈祥而有力,「其實,當年你被選進ds娛樂當練習生,我心裡是不願意的,演藝圈這潭水太深,咱們沒錢沒權沒靠山,哪裡能護得你周全,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追求,我也願意尊重你的選擇。」
靳若言緊咬下唇,手緊緊抓著杯子,骨節微微泛白。
「但,說句實話,為人父母,我們更願意你走條平穩的路,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寧一生。說這個,不是給你洩氣,或是埋怨什麼,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今後能不能出道,出道後能不能大紅大紫,我們的希望只有一個,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過完這一生,不後悔選擇的路,不遺憾未走的路。」
「爸」
靳若言實在忍不住,抬起頭,兩行眼淚沒出息地湧出眼角,劃過臉頰。
他經歷過瀕死前的痛不欲,重生後埋怨過命運的不公,懼怕過人心的叵測,一個人,將一切默默扛下來,不甘憤怒融匯在一起,趟過身體的每一根血管,流過每一個角落,告訴自己重來一次,自己不會再軟弱。
但現在,至親人的寥寥數語,卻逼得他忍不住喊疼,心頭泛起一種久違的情緒,小時候,受了丁點委屈,都會哭著跑回家,向父母告狀,現在,他分明經歷過更可怕的事情,卻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在這一瞬間他想要放棄一切,縮排父母的庇護下,順著他們的心意,走上他們所期待的平穩道路。
是的,只有一瞬間,但,已足夠。
靳爸沒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靳若言竟然流眼淚,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額,兒子,你哭什麼?」
靳若言說不出話,淚水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往下落。
「額,兒子,那個,剛才老爸說錯了,你就算後悔選擇的路,也沒關係,還有老爸養你呢!」靳父有些語無倫次,多愁善感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你這是怎麼了?說哭就哭,搞得老爸都有點想哭了!」
「靠,你哪涼快跟哪呆著去!你當自己是劉皇叔呀,動不動就哭!」靳媽爽利地賞了靳父一巴掌,擺出穆桂英破陣的巾幗之氣,罵道,「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跟那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