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5 頁)
起殷朵兒,畢竟她陪了我兩年多……可不快樂就是不快樂,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自己。就算我連自己也能騙得了,卻騙不了夢中的那個我。我都不記得有多少次,我夢見我們還是在一起——穿著校服站在操場升國∣旗,我在後頭用粉筆頭拋妳腳後跟兒;上課時還老麻煩陸沛涵給妳傳字條兒;有一年妳參加器樂比賽,我在臺下錄完妳演奏的曲子,轉頭就嫌妳穿得衣服太薄透,把妳氣得掉頭就跑,我幾步追上抱住妳,那是我第一次抱住妳……我就像一個老頭子,總愛沉緬過去的記憶裡,醒來卻發現只是夢——夢醒的那一刻,我真希望永遠沉睡不要醒……”
手指加力他將她攥得緊了又緊,彷彿這樣就能留住她,甚或將她嵌到骨頭裡。沈一一抿唇咬牙忍著痛,心裡如何不慘淡。昨晚紀小鄢走後她也曾想過,當年的事裴炯固然太沖動,她又何嘗不偏執?如果她能放下臉面自尊去解釋,找不到他就給他發郵件、發QQ、微博留言或私信……他對她的誤會又怎會綿延了整五年?她甚至退而再退地設想過,如果裴炯回國時沒有殷朵兒,她還是願意繼續等他的。可現在再說那些又有何意義?年少輕狂時誰又沒有輕率和固執?如今他就算決定跟殷朵兒分手了,她卻做不到放下紀小鄢,轉而再次投入他懷抱。
她和他之間,只差兩步,卻既荒蕪了花開,亦疏遠了流年……
“裴炯,”沈一一澀然,“我也是,直到前些日子,才不得不接受我們沒有在一起的事實……可是,屬於我們的那一頁,終究是翻篇了。過去再難過,也都已經過去了。”用力抑制住情緒,她對他朗聲道,“裴炯,對我說‘對不起’,然後就放下吧。雖然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可如果這樣能令你好過一些,那麼,對我說‘對不起’吧!”
猛然抱住沈一一,裴炯頭埋在她頸窩一迭聲哽咽,“對不起一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當年都是我不對,才害得妳這樣……”淚水洶湧滾落,他又一次在她面前哭得似個孩子——『在遙遠的地方你是孤兒院,沒有你我怎麼生活和痛哭』——無論她承認與否抑或願意不願意,她是他的孤兒院,只有她,能讓他痛哭。
……
右側廊房裡,原本談正事的兩個大男人,自從裴炯進到左側廊房後,就陷入了長久默契的寂靜。原因無它,是小張助理遁逃時,很心機地木有關上左側廊房門,偏偏右側廊房門亦只虛掩了一下下,於是,隔牆有耳地現場聆聽版,效果那叫一個好!
默默瞟了一眼紀小鄢,江湛漂亮的眼睛裡有細碎的流光在閃爍,唇角輕抿他竟毫不掩飾他的興味。紀小鄢倒始終維持淡定和從容,只在裴炯問沈一一“妳喜歡紀小鄢麼”時微微斂了斂眸,旋即聽到沈一一如斯肯定的那個“是”,他又神色如常了,哪怕後來裴炯在那邊哭得嗚嗚地,他也全然雲淡風輕的。
一番壁角聽下來,江湛忍不住感慨道,“沈小姐,很不錯……”神情浮起落寂,他自衣袋裡取出一盒香菸,熟練抽出一支,卻只夾在修長指間,遞於鼻端淺嗅,反反覆覆,然而並不抽。
紀小鄢未置可否,回瞟他一眼突問,“起園,其實不是起始的意思,對不對?”
江湛同樣未置可否,仍然淺淺嗅著指間煙,“對或不對,又有什麼分別呢?我只是個附庸風雅的商人,如此而已。”似是下定決心,他將煙插回煙盒裡,並孩子氣地嘟噥了一句,“好不容易戒的,可不能再抽了。”
紀小鄢失笑,這個男人有時真像個大孩子,也不知解放打哪兒認識的,倆人明顯不是一路人,交情卻似不淺的樣子。他這頭忍住了疑惑,江湛可沒想忍,問的話還特別討打,“對面那個沈小姐的竹馬,就是我們要合作的萬康方代表?”
紀小鄢:←_←
江湛大笑,“紀兄的氣度和胸懷真讓人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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