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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諺也沒吭聲,算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牌桌上一時有點沉默。薄談還在擺弄著顧含青的發梢,看不出喜怒。
顧含青打破沉默,問他:「你們以前這麼玩過?」
薄談的手停了停,調侃說:「沒,怕你知道把桌子掀了。」
顧含青:「……」
為什麼又要給她立這種「脾氣大」的人設。
這事就算揭過去了。之後,他們這桌就散了。
薄談攬著顧含青去吧檯拿了兩杯酒,去了落地窗前桌子。
他們所在的樓層很高,往下看是交錯的街道,行駛而過的車像一顆顆星星。
旁邊沒什麼人,顧含青放下酒杯,說:「薄諺在懷疑我們。」
「他懷疑就懷疑。」薄談的語調沒什麼變化,很無所謂。
顧含青笑了笑:「還得是二哥。」
薄談將她攬到身旁:「現在叫『二哥』成調侃了?」
顧含青正要說話,倏地在玻璃的反光裡看到了個人影。
她在薄談的腰間掐了一下。
薄談的呼吸沉了沉,挑眉看她。
顧含青以相擁的姿勢推著他的胸膛,讓他往後退。
他們兩人本來就在比較清靜的角落,退了兩步就沒地方可退了,薄談停了下來,後背與牆只有一點距離。
先前薄談是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他真的停下來,她就推不動了。
顧含青在他的懷裡,低聲說:「是鍾婧。」
薄談順著她的視線往玻璃那邊不著痕跡地睨了一眼,也看到了鍾婧的虛影。
他嘴上卻說:「你不是在報仇?」
顧含青沒有否認。
只是她沒想到隔著衣服掐到的是那麼緊實的手感,沒掐到多少肉。
顧含青用餘光看著玻璃。鍾婧就在上面一層,如果不是玻璃的投影,他們應該察覺不到。
她吃東西的時候感覺到的視線應該也是鍾婧。
「忘了說,那天鍾婧在學校裡找我,也懷疑我們是假的。」
薄談的聲音在她耳畔:「忘了說?」
此時顧含青的下巴抵在薄談的肩膀上,薄談微微俯身在她的耳邊。
兩人的交談沒有眼神交流。顧含青卻知道,又被他發現了。
她頓了頓,回答:「你那天的回覆太敷衍,我就想留著當面說。」
薄談:「說你脾氣大也不冤枉你。」
「……」顧含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知道她也在嗎?」
薄談:「沒聽說。」
「會不會是她和薄諺聯手,想一起看看我們是不是假的?」
「看起來是。」
兩人的耳畔都是對方若有似無的呼吸,虛影投在了玻璃上,彷彿交頸相擁。
在他們的上方還有一個虛影,正在看,像是在暗中窺伺戲水的鴛鴦。
曖昧、纏綿、隱晦,和北城的夜景交疊在一起,宛若海市蜃樓裡的極樂世界、慾望之顛。
顧含青看到玻璃裡的這副畫面,晃了下神。
她上半身往後仰了仰,抬頭去看薄談的眼睛。
薄談的手橫在她的腰間,兩人的距離依舊很近,原先拂過對方耳邊的熱氣幾乎要交融到一起。
顧含青問:「你說,我們要不要再真一點?」
薄談的眸光動了動:「你想怎麼真?」
那雙總是把她看破的眼睛裡映著她的樣子,耀眼的燈光、軟紅十丈,侵染得他身上的冷寂都少了幾分。
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存在感更強。
顧含青踮起腳,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交錯在他的頸後,指尖掃過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