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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施,應有盡有,
我喜歡這樓。安樂暗道,深深再看一眼,便到馬路對面的站牌等車。
今天來這兒的路線是複雜的,住處、醫院、行館都不處一條線上,得先從城環坐車到醫院,再從醫院——即使不往醫院轉車也得在其他地方轉,而坐地鐵是不可能的——轉車到行館,這段路程總共歷時過兩小時,對明天將在九點鐘上早班的他來說有些困難,不過還好,上學時養成的早起習慣沒變,他會適應好的。
輕輕勾起唇,淡淡笑意浮上面頰,安樂望著此時比任何時段都顯得擁擠的路面上的車流,自我解嘲:現在算是上班族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成有車族、有房族……
公車戛然而至,打斷了他的白日夢,從口袋摸出可憐巴巴的兩塊錢,跟在人群后魚貫而入,抓緊扶手接踵比肩的聞著人們身上散發出的各類體味、汗騷味,忍住翻湧的胃酸輕輕呼吸,顛了近一個小時後終於得以在林海醫院門口下車,買了份粥和快餐快步上住院部。
601號病房的門開著,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孩子特有的清脆的笑聲讓安樂心情愉悅了起來。
小傢伙的腿傷很嚴重,林末說日後即使做了復健也不可能恢復得跟以前一樣,也就是說他以後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平穩的長時間的跑步、並且還可能會輕微跛腳——當然,林醫生會盡力不讓這種情況出現的。
當時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開安寧,安樂氣急,非常害怕從那張小臉上看痛苦和絕望,可他錯了,小傢伙笑盈盈的勾住他的手臂,輕聲安慰他:我不在乎這個,不跑步還可以走路,我以後還能跟在哥哥身邊,沒什麼的。就這麼一句話,讓安樂的眼淚瞬間就漱漱掉落下來,心酸又心痛。這個瘦弱的小傢伙,幸好林末說他的血液沒什麼大問題,身體也勉強算健康。
進門,坐在床邊的林末轉過頭笑問:“事情辦好了?”
“嗯,”安樂把東西放置桌面上,附身在小傢伙比以前更加尖細的小臉上狠親了一記,笑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末叔叔給我講東郭先生遇上狼的故事……”嘰嘰喳喳,眉飛色舞的複述了一遍,末了又拉住林末的手,笑嘻嘻道:“末叔叔說東郭先生有色盲,他把狼兇狠的綠眼當成綿羊的白眼了,還說這世間上有許多這樣的東郭先生和狼了,叫我小心呢,千萬要分清狼和羊,要是惡狼的話一定要馬上幹掉它!”說到末尾時表情有點義憤填膺了。
幹掉?
安樂無奈的望了一眼猶笑容可掬的林末,再次為自己識人不清而感嘆。
白瑾說的沒錯,林末是個很有愛心也很細心的人,但這些愛心細心只針對他喜歡的孩子和人,幾天的相處下來,安樂已經知道林末的性格有多惡劣了,若有人跟他詢病患的情況,他一定會深沉的思考再思考,等問的人臉上青白交錯想象力充分發揮後,他才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麼大事——意思是還沒進太平間,然後笑眯眯看人高興離去。
也曾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那些本就為病患憂心忡忡的人們?他的作為醫生應有的仁愛、醫德呢?
林末當時無辜的回答:這兩項我都有的,只是要看情況看物件施與麼,反正醫生缺什麼都不能缺少的是醫術,而這項恰巧是我的強項。誒,在醫院久了也很無聊啊。
一句話就把安樂堵實了。
是的,這世上的人、事哪可能面面俱到如同設定好所有指令的程式,能堅保一兩項品德算是高人了。以前總希望孩子以後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有身處汙濁環境而不同流合汙不隨俗浮沉的高雅品質,可想想這品質若不能在這濁世中先保全好個人,那要著又有多大意義?現在他倒真佩服真喜歡林末的真性情了。
“嗯,碰上惡狼一定要先幹掉他。”安樂笑著附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