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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月靜靜望著他,倏地伸出手握了一下他的手,對上他愕然的眼神,輕輕笑了笑,眼中卻隱隱藏著傷感,啟口無聲的喚了兩個字:……安樂。
雲杉顏在幾步外看著,暗暗嘆息,轉過身揚手攔下欲馳過的車,揚聲叫:“安樂,上車吧。”
安樂朝那邊望了一眼,又轉頭對蘭月笑了笑,擦肩而過,離開。
傍晚時分,天空被濃重絢麗的紅霞覆蓋,天地間滿目桔紅。古樸的建築物、花草樹木、青春的男女同學……萬物都像是被撒了層金粉,柔和優美得像拉斐爾筆下的油畫,即使周圍是各種嬉笑怒罵的噪聲,但氛圍卻是如此的寧靜和諧。
安樂抱著書本下樓,在科研大樓旁的名揚亭裡等了十來分鐘,一身休閒時髦裝扮的牡丹在路人頻頻回望中風姿卓然的過來了,站在亭外搖了搖手上的鑰匙。安樂笑了笑,三步並兩步跳到他身邊,說:“今天中午小六和山人又說我狗尾草的兒子。”
“一天一說,你還沒免疚呢。”牡丹拿過他的書瞄了一眼,塞回他手裡,軟骨似的依向他,“每天都帶書回去,估計不用多久你就出名了。”
“那當然。”安樂挑眉睨他——牡丹這張施了層桔粉的臉蛋眼下更是豔麗之極,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緊緊吸引住別人的目光。掃了眼四周來往的同學,不甚在意的勾住他的手臂,揚笑道:“昨天晚上我和蕭香在樓頂聊天,說了很多你和我事,你想知道麼?”
牡丹沒答,仰頭一望,笑問:“風吹雲動,是風動還是雲動?”
“風吹雲動……”安樂仲出手,攤開,掌心上滿是桔光,他看著,久久才應道:“上次你問我,我本想說‘風動雲也動’,現在我想說:風吹雲動,不是風動,也不是雲動,是我的心在動。”
牡丹微微笑,漫不經心的說:“是啊,只有你看不透。”
“少爺,偶爾上帝老頭也是清明的,它給了我左腦足夠的理智和聰明,同時便給了我右腦不少的駑鈍,你該慶幸我開化得早……”正低頭唸叨著,身邊人突然停住腳步了,安樂抬頭看,見是一個目光囂張的年輕男人站在他們面前,目光直勾勾盯著牡丹看,他身後還立著兩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年輕男孩兒。
“有事麼?”牡丹悠悠然問。
“……我來找人,碰巧見到你。”那男人的視線轉向安樂,眸中有赤裸裸的審視,口氣似不屑道:“不怎麼樣嘛。”
安樂挑眉不語,是說他不怎麼樣麼?
男人哼了一下,又望向不動聲色的牡丹,憤怒的擦肩而過。
“那人是?”安樂調頭掃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疑惑,“你同學?〃
“莫非。”
“……怎麼會是他!”安樂震驚,在他的想象中,莫非應該是有著一張萬人厭惡的臉和陰狠毒辣的眼晴的,而不是那副文弱的囂張模樣,那模樣的莫非只像只好斗的小公雞,衝動鬥氣卻不夠果決狠厲,不過,也許正因為這樣,他上次才沒虐待娃娃吧。“他對你似乎……挺怪的。”
“嗯?〃
“他喜歡你。”安樂突然了悟。
牡丹哼輕一聲,搖搖頭慢條斯理說:“那又怎樣,他又不是你。”
“……”安樂聞言愣了愣,垂頭笑。
多好,三少和官越是大家的,而牡丹卻是我私人的。
流雲與天空相遇了,交匯了,融合了,消散了;飛鳥與大海靠近了,碰觸了,留戀了,分離了;我和你相遇了,走近了,試探了,在一起了。
這是我們的幸運。
這是我們的緣分。
拾荒 番一:成年
月兒當空,今日正式步入成年人行列的安樂在樓下跟老太太聊了一陣,上樓頂,在門內暗處看見牡丹倚著欄杆仰頭望天空,那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