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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塌的山、砍斷的河、還有老夫專門種在府外的千年鐵樹——全都被毀了!」
「造孽啊!」
「可不是?」
「聽說每次毀完,慈元道君還要自掏腰包修復,」另一個手持拂塵的散仙道,「依我看,還不如以前兩人視而不見,至少造成的破壞不大,更加安全環保!」
「可慈元道君為何要自掏腰包?這七絕君也太霸道了。」
「這就是你們孤陋寡聞了。」一個綠袍小仙壓低聲音道,「我從司空哪裡聽到另一種傳言,其實慈元道君與七絕君早已冰釋前嫌,共修秦晉之好了。」
「什麼之好?」
「怎麼可能?!」
「他們要能在一起,」一個粗眉大眼的散修拎了拎劍身比碗口粗的重劍,「我當場表演倒立吞寶劍!」
七絕殿。
常年開啟的七絕陣光芒一閃,收縮成一顆瑩白如玉的芥子,被陸青衡伸手一撈,串上紅繩,掛在方衍白皙的脖頸上。
只聽「砰」一聲,兩道人影倏地出現在寢殿寬大的床榻上。
方衍雙眸含水,面色緋紅,半仰著身體被陸青衡卡在懷裡:「你作弊!」
「兵不厭詐,」陸青衡輕笑一聲,撥了撥紅繩上晶瑩剔透的小珠,「七絕君答應我的話,可要算數。」
三個月前,方衍答應了陸青衡的追求,但追求方式,格外與眾不同。
他們不約會,不送禮物,而是約定好,陸青衡要陪方衍打上一百場架,方衍再看心情決定是否答應。
於是,冥界與仙界都被兩人禍害了一場又一場,到處都留下兩人的「傑作」,加上陸青衡散盡千金修復原狀,更是鬧得轟轟烈烈,在三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更詭異的是,他們打架的地點與方式不同,最終的結局卻總是一致的——不知為何,最終一定會滾到床上。
當然,說「床」並不準確,他們以天為被,地為席,野過荒山野嶺、天上地下,往往是弄得一身粘膩實在無法收拾,再一個瞬移,回到仙府收拾清理。
一次兩次,方衍還半推半就,享受其中,次數多了,方衍不樂意了——這是正兒八經的追求麼?這分明已經開始泡他了,還不停坐實和加深了炮友關係!
到今天,兩人終於打完第一百場,方衍差點被弄哭,爽完之後忍不住氣急敗壞,當場追加條件:「會打架算什麼?闖過七絕陣才配做我的道侶!」
常言道,七絕陣出,神鬼不留。
七絕陣乃天界第一大殺陣,曾經連陸青衡也深為忌憚,因七絕陣的存在,一直難以接近方衍。
可如今……破開七絕陣,只需要一杯酒就夠了。
陸青衡從袖中掏出銀色小酒壺,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用一個綿長的吻渡了過去。
唇齒相接,方衍被迫嚥下第二口酒,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心臟跳的極快,身體也越來越熱,似乎有什麼在血液中瘋狂湧動。
但無論身體如何反應,他始終認為自己的腦袋是清醒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道祖分明是串通好的!」方衍彷彿陷入一團雲,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柔軟下來。
「道祖『貶黜』你,一為了不打草驚蛇,為後續清空血海收回魔祖做準備;二是為了……磨礪你我,畢竟仙界太平太久了。」
「那三呢?」陸青衡頂著他,道,「你還知道什麼?」
「三就是道祖欣賞你,樂意賣你一個人情!」方衍用小虎牙咬陸青衡的唇,恨恨道,「道君主動請求被貶,不就是為了騙我下去?」
「道祖真是一箭三雕啊……」
「哥哥說的是。」陸青衡笑得像一隻溫柔的狐狸,「誰叫我實在想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