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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疏源知道君墨指的是什麼，她更加用力地蜷縮起身子，捂住臉，聲音從指fèng間悶悶地傳出了。

&ldo;阿墨，我心裡……好難受。&rdo;

&ldo;她怎麼能這樣呢？她怎麼能讓我忘記呢？&rdo;冷疏源深深地低著頭，茫然而又絕望地低聲說，&ldo;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還要讓我忘記呢？&rdo;

&ldo;明明是那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就這樣忘記呢？&rdo;

&ldo;阿源，你別說了。&rdo;君墨心頭驀地一跳，她一把抓住冷疏源的手，將那雙冰冷的手攏在掌心裡，&ldo;睡一覺吧，別再想了，好好睡一覺。&rdo;

冷疏源置若罔聞，她的眼睛裡細碎的光芒乍起乍落，彷彿碎掉的鏡面，雖然依舊能倒映出影子，卻終究是支離破碎的。

&ldo;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都要這麼對我？冷無心是這樣，哥哥是這樣，澄姑姑是這樣，律叔叔也是這樣……現在就連阿姐也是這樣。明明都是對我那麼好的人，為什麼忽然就變了？&rdo;

&ldo;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你們都要背棄我？難道我就活該被背叛，被拋棄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do;

冷疏源一遍又一遍地問。她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如同割裂了感情，可是君墨看著她，忽然覺得她是那麼悲傷，就像是一個被遺棄在荒野的孩子。

不該的。她想。不該是這樣的。

在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人掐了一把，難受得厲害。那並不是單純的疼，疼痛中揉著苦澀，分明得讓她不能輕忽。

再也無法按捺下去，君墨猛地站了起來，她把手按在冷疏源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彷彿安慰。

&ldo;你哭出來吧，想哭就哭出來吧。這裡就我一個人，你不用忍著。&rdo;她溫柔地在冷疏源耳邊說，沒有哪怕是一絲的嘲諷，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ldo;阿源，想哭就哭出來，這裡有我，我還在這裡。&rdo;

&ldo;不、不。&rdo;神志迷亂中冷疏源掙扎著說，&ldo;不可以，不可以哭……&rdo;

她坐在床沿上，目光飄忽地落在自己的手上，身影單薄得彷彿稍稍用力就會折斷，可她卻依舊在堅持，甚至於在這樣的痛苦和絕望之下，她的嘴角還帶上了一點笑意。君墨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她狠下心一掌劈在她頸後，看著她閉上眼睛，然後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ldo;好好睡一覺吧，我陪著你。&rdo;她握住冷疏源的一隻手，安撫地輕輕拍著。

冷疏源的睫毛一直在顫抖，不知過了多久，寂靜中她的聲音如同幻覺一般響起‐‐

&ldo;我不知道，該怎麼哭了……&rdo;

君墨愕然抬頭，她死死地盯著昏迷中的冷疏源，眼眶忽然紅了。

白玉臺上，白衣的女子轉過身來，衣上繡著的鳳凰圖騰在陣法明滅的光芒中熠熠生輝。

&ldo;淵沉。&rdo;沉默了許久，明音嘆息般開口，&ldo;你終究還是來了。&rdo;

&ldo;音主。&rdo;凌飛塵澀聲問，&ldo;這一切，您早就知道了嗎？&rdo;

&ldo;我……&rdo;明音張了張嘴，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垂下眼簾，避開了凌飛塵的視線。

她這樣的姿態在凌飛塵的眼裡無疑就是預設的意思，剎那之間凌飛塵只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