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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似甜似酸似苦,竟像是將人生百味都融入了這一盞瓊漿玉露中。冷疏源閉了閉眼,忽然輕輕嘆了一聲。
&ldo;怎麼樣?好喝吧。&rdo;君墨修長的眉目揚起,得意洋洋地瞅她,&ldo;我說你啊,別老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生得那麼好看,整天陰著一張臉做甚?&rdo;
&ldo;好。&rdo;冷疏源低低應了一聲,一線薄薄笑影漫上眼角。
這酒勁兒大得很,君墨連喝了十幾杯,已經是醉了,她跳起來指著冷疏源,似是想罵她,忽然又笑了。
&ldo;哈、哈,你……&rdo;她醉了以後不像平常那種挺唬人的眉目疏朗的樣子,鼻子微微一皺,眼裡透著些孩子氣的狡黠,&ldo;你說你蠢不蠢!&rdo;
冷疏源被她說得莫名其妙,她喝得比君墨少,酒量也比君墨好,是以此時眼底還略略存了一絲清明,只是行止之間難免帶上了一股子牽牽連連的凝滯感。她歪頭看著君墨,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看著看著忽然探身出去推了她一把。
&ldo;去你的。&rdo;她揚了揚下巴,&ldo;你才蠢。&rdo;
君墨被冷疏源推得一頭扎到了旁邊的雪堆裡,爬起來後滿頭斑白,梳得整齊的長髮亂七八糟的。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抓過酒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ldo;思悠悠,人生何付?不過當歌醉酒,笑軟紅十丈,莫逐深前路!&rdo;
忽然來了興致,青衣女子拔了根簪子隨意地擊節而歌,不成曲調,頗有幾分荒腔走板的架勢。她的臉上因醉酒染了一絲紅,眼睛卻是晶亮亮的。
&ldo;怎麼樣,醉這麼一場,可是舒服了?&rdo;她回頭問坐在梅樹下的白衣女子,那人執杯淡笑,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樣子,臉也不見紅,只從微亂的領口和略略有些失神的眼睛能看得出她確實也是醉著的。聽她發問,冷疏源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半晌之後低低笑了一聲。
&ldo;如果能一直這麼醉著就好了。&rdo;
&ldo;&l;當歌醉酒&r;,阿墨,你想要的,倒是與我彷彿。&rdo;冷疏源驀然仰頭將杯中酒灌入喉中,淡金色的瓊漿從嘴角滑下沾濕了衣領她也混不在意,她看著君墨,眼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神采。
&ldo;但,你比我幸運。&rdo;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低了一下,又喃喃地重複了一句。
&ldo;你比我幸運。&rdo;
&ldo;只要你肯,那種逍遙恣意的生活你隨時都能得到,不必在意生死,也沒有責任的牽絆。只要你肯捨下他。&rdo;冷疏源輕聲說,&ldo;只要你能捨下慕蒼玄。&rdo;
&ldo;我真的……很羨慕你啊。&rdo;說著說著,她苦笑了一聲,眉間淺淺聚起一絲悲哀。
君墨盯著她看了良久,忽然搖頭。
怎麼能捨得下呢?阿源,你怎麼就不明白,再怎樣渴望,再怎樣美好的生活,若是失了那個與你相伴的人,也就都沒有意義了。
就如重寒之於你,微之於我一樣。
如果不是要保護他,你也不必活得如此辛苦吧?
的確,只要我們肯放手,我們就再不用面對那些不可知的將來,就可以擁有我們想擁有的自由和幸福,可這樣的得到又有什麼意義呢?
誰又能真正放手啊……
&ldo;蠢貨。&rdo;君墨喃喃地念了一聲,她瞪了冷疏源一眼,也不倒酒,逕自抓過酒罈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她臉上的坨紅越來越重,一壇酒喝完,她把酒罈一扔,趴在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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