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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眸,坐在二樓雅座的臨窗邊,任輕風拂面,茶香裊裊,直至「瘟疫」二字入耳,甫緩緩擱杯,微微抬眼,眸底一片深邃。
再然後,他便出現在鎮南八街。
他知道,她一直在找他。
他雖不故意隱藏蹤跡,同樣也不特意去見她,兩人既已無關,再見面,徒増麻煩罷了,他不信緣分,亦不信天下之大,會再與她巧遇。
怎知,她那一聲「師尊」,引發無數記憶,本以為它們太淺太淺,不過生命一抹淡墨,勾勒不成痕跡,卻像落在白紙上的殘點,即便再小,再淡,終究是存在著的,難以忽視。
客棧住房內,夭厲被迫坐於床邊,小廳桌上燭火微曳,蠟淚點點堆砌,融了漫漫長夜。
他未曾移動,靜謐沉默,袖子仍牢牢抓在她手中,她這兒時的習慣,一直沒有改,捉緊他的袖,好似才能安心。
床榻上的翎花,不時呢喃,毋須認真細聽,也知含糊在嘴裡的兩字為何。
興許是三年來的尋覓過程太累,體力與精神放鬆的瞬間,竟讓她足足睡了一天才醒。
眼眸睜開的頭一件事,便是慌忙尋找師尊,怕昨天不過夢境一場。
結果師尊就坐在床側椅間,面無表情看她。
翎花絲毫沒被那股冷淡疏離所傷,依舊如同孩童時期,朝他撲抱而去,這一次不只是袖子,連人都抱得牢實。
「師尊,我找你好久--翎花終於找到你了!師尊……」她抱著磨蹭。
夭厲默然以對,將環過腰際的纖細雙臂拉開。
她既已醒,他不用掛心她昏迷之際會遭遇危險,起身便要走。
翎花當然不放開,這一次,說什麼也不放!
「放開。」他寒著嗓。
「不放。」
「放開!」加大聲量。
「不放不放不放不放不放!」她拗起來的倔性,他一清二楚,因為……是他慣出來的。
「想嘗嘗與那男人相同的死法嗎?!」他恫嚇她,右手扣上她的頸,五指冰冷無溫,掐住人類最脆弱的部位,只消些些施力,就能捏個粉碎。
她依舊是昨夜那般狼狽模樣,他將她自鎮南八街方家抱離,直至投宿客棧,不曾為她清理擦拭,任她滿唇沾染咬斷翟猛舌頭所留下的斑斑血跡,衣裳殘破大半,肩頸盡露。
此時頸上吻痕轉為瘀紅,如紅梅墜雪間,點點殷紅。
夭厲瞳心微縮,感覺光亮扎眼般不適--應該說,不舒爽。
指腹按在一處男人齒痕上,像要掐碎它,手指緩緩收勢。
他同自己說,怒意,是看到「朝露」被輕薄,與翎花並無關係。
翎花瞧不見自己脖上慘烈情況,只當師尊要付諸行動,竟也乖巧認命,全任由他。
生死交關之際,她還是握著他的衣袖,那般依戀,全心全意,性命都願意給他。
夭厲鬆手,放開她的咽喉,她非但不逃,還撫上他的斷臂,翻開衣袖,看他傷勢。
斷去的手臂處……居然變成煙?
形狀一如臂膀,隱藏於墨袖之下,根本看不出差異,翎花伸手去握,纖指穿透過去,握不住一絲絲黑煙。
這時她無比慶幸他的身分,才能在斷去一手一足之後,仍能安然無恙。
她仰起頭,打量他,把他看個仔仔細細,還好,師尊沒瘦沒胖,也沒憔悴,可仍想親耳聽他說,於是,她關心詢問「師尊,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他不答。
好如何,不好又如何,日子之於他,不過死水一灘,全是一個模樣,唯一的差別,只是少了她的清靜--他說不上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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