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話·中 煮豆燃萁(第3/4 頁)
安業冷笑一聲:“若非我故意,阿羽豈會再三偷聽?”
高氏恍然,原來他故意為之,以令自己自亂陣腳,取得所謂證據。
安業揮退諸奴,笑道:“然為大人聲譽,我無意鬧大,關鍵在爾也。”
果然如此,高氏羞憤欲斥,問道:“爾意欲何為?”
“此家已不容爾等,或悄然離去,或大動干戈,汝自抉之。”安業冷笑。
高氏哼道:“若我不從,爾奈我何?”
“那我只好告之於眾,爾私通家奴,害我子嗣,欲以四郎代之。”
高氏嗤道:“空口無憑,族人何以信之?”
“爾私信阿伯,譖毀於我,此證一也。”安業詭笑道,“至於殘害子嗣,崔氏可作證,此證二也。”
高氏愣住,那日她見崔氏引奎木狼至安業院,出於私心,她並未制止,如今倒被反咬一口。
“我今來此,乃誠心也。若他日散佈之,後果難料也。”安業哼笑,“至於四郎及五娘出身,外人如何看待,亦難料也。”
高氏渾身顫抖,被侍女扶住。
“四郎今發風疾乎?”安業故意問道。
高氏身子一振,咬牙切齒:“我何時可見四郎?”
“你母子恐不便常相見了。”安業語氣狠絕,“至於四郎,能否疾愈全憑造化。”
高氏氣急敗壞,怒指之:“爾豈無親情邪!”
安業心中大快,輕笑道:“那日,我親見崔氏逗引猞猁而不阻之,是為發難也!然大人不予追究,便宜爾等!”
高氏一臉驚恐,彷彿看見魔鬼,良久,含淚允道:“我們會出府……”
安業聞言頷首,滿意而笑:“如此,甚好。”數載怨氣終得出盡,真大快人心也。若非大人猝死,日後逼至絕路的必是自己。想到父親之死反令自己絕地反擊,這口惡氣出得並不舒暢……
火爐裡噼裡啪啦,阿梨給二孃掖了掖被衾,坐於榻邊。今日府內尤為安靜,偶爾聽見前庭傳來低沉的誦經聲。忽地,一陣細微敲窗聲傳來,阿梨心生狐疑,繞過屏風察看,竟見觀音婢立於窗外。
“五娘!”阿梨奔至屋外,喜極而泣。
觀音婢以手書交之:“皇后遣使慰問阿孃,爾設法呈之,請其轉交殿下。”
阿梨喜出望外:“五娘疾愈否?”
觀音婢嘴角一弧冷笑:“我豈易病倒耶?”
阿梨見她眸中光彩桀驁如常,似乎印證猜測,還未理清其中緣由,只聽她道:“切記,務必親手交於宮人。否則,毀之。”儘管希望渺茫,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豪賭一把。
阿梨見小主人神色凝重,聯絡近日情形,不覺沉重起來。觀音婢嘆了嘆,眸光深聚,語氣決然:“無論如何,我要為阿兄而爭。”頓了頓,又道,“二孃乳母將回,我去也。”
送走五娘,阿梨塞書於襦裙腰圍,再以繫帶層層裹好,對進屋的乳母謊稱去配藥。好在以前五娘常帶自己偷偷出府,避過家奴於她而言不算難事。
百日祭最為重要的是晚夕的除靈儀式,即將逝者神靈請出家門,次日再奉神主於家廟。故於午後一律易吉,懸燈結彩、做水陸,是為吉祭也。
來至殯所,阿梨立於樹後觀望,心中焦急又忐忑,不知如何入內。
除靈前,宮人侯於偏室,向高氏轉答皇后慰語。因問:“殿下牽掛長孫五娘,為何獨不見之?”
鄭氏搶道:“五娘哀思過度,杖不能起,故未能前來迎駕。”說著厲眼看向高氏。
宮人慾慰之,恰見婢女奉茶入來,遂接茶盞,卻感手中多了一物。抬眸看去,婢女眸色懇切,故佯不知。鄭氏見是阿梨,厲眼相看。
原來阿梨見婢女送茶,代之潛入。見宮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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