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話·中 婆媳矛盾(第3/3 頁)
抑或有意……”
阿染從案上挑了一隻鎏金團花香囊遞與主母:“然鄭娘子初適,即便日後有孕,但不誤服即可。再者大郎尚未繼娶,崔娘子再是心重也防不到鄭氏頭上。”
高氏聞了聞,置回案上:“就怕崔氏為人遠比我們所想的陰暗。”
阿染細思,倒吸了一口涼氣:“娘子是說……日後不止大郎之子,就連四郎、五郎之子……”
“她敢!”高氏怒拍憑几扶手,“我豈可任其為所欲為!”
“娘子早罷其權為妥。”
“不必!”高氏連道,見侍女疑惑,道,“行布未娶,為時尚早。”
阿染再挑一隻香囊予主母:“提及大郎婚事,娘子該著手綢繆了。”
高氏閉目聞香,頷首以示滿意,須臾道:“確該為之擇妻。”
阿染侍奉主母將選中的香囊佩至衣間,道:“長房娘子切勿再由太夫人指定,否則娘子更將受制於人。”
高氏亦知此理,故於長子行布尤為和悅,甚至將其女帶於身邊照拂,希其日後顧念手足之情。然時下以婦人持戶,雖行佈於異母兄弟尚無害心,日後繼妻不慈亦是枉然。故而高氏慎之又慎,於此緘口不言。
如今,此事該是提上議程了。
就在高氏訪求人選之時,西突厥十餘部盡降啟民,步迦可汗西逃吐谷渾,長孫晟受令送啟民可汗置於磧口,統轄步迦之眾。
“如今三娘、三郎皆已成婚,該為大郎繼娶了。”臨行前夜一番濃情蜜意後,高氏故作無意提及。
嬌妻如此善解人意,長孫晟心滿意足,欣慰闔上雙眼:“娶妻如卿,夫復何求。”
高氏忽有一瞬羞愧,猶豫再三仍是委婉探詢:“郎君心中有無人選?”
長孫晟嘆息一聲:“大郎與前新婦伉儷情深,自任漢王府庫真一職後不曾回京,恐未平復喪妻之痛,故我亦未提及……”
“想來也是,團圓之際只能睹物思人,大郎自是不願還京……”高氏嘆息,須臾複道,“正因如此,我們更應為之再娶,若有新人撫慰,大郎或能釋懷。”
“然。是故新婦須由大郎鐘意方可,否則適得其反。”長孫晟頷首,須臾道,“待有閒暇,我去書勸其年底回京,屆時再詢其意。”
“嗯。”高氏闔上雙目,心亦安定下來,彷彿一切將隨心中設想如願進行。
轉眼歲餘,長孫晟一去半載,就連除夕亦未回返,始來歸時,高氏於此頗受煎熬,然自曲江池一見鍾情後,她便已知嫁與長孫晟這類英雄需要付出代價。如今她更加明白,她的生活裡不單隻有風花雪月,還有一雙年幼子女的安穩未來。
因丈夫不在,高氏藉口歸寧守歲,推辭不去薛國公府。高氏母家同在永興坊,兩家因是走動頻繁。如今的高家雖不比昔日王府顯赫,卻也是世家大族。
除夕這日,高氏母子歸省,除了兄長高士廉一如既往不在,家裡竟多出一位客人。
“惠通出生時汝已出閣,加之常年隨父居於密州,汝不之識。”席間,高母向小女解釋。
嫂鮮于氏亦道:“阿家月前回渤海郡探親,見而愛之,故今接來遊玩。”
“原是族兄之女。”高氏恍然大悟,因是笑問,“汝今幾歲?”
小娘子垂首謙答:“年將九歲。”
高氏且喜且嘆,她一直想為行布繼娶高氏女,可思來想去,苦無合適人選,今之惠通無疑最佳。然而,她僅有九歲,其年雖可定親,可到底還是年幼,只怕長孫晟不會輕易同意。這般想來,高氏復又苦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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