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泣血悲歌(下)(第1/3 頁)
身為都察院右都御史的範季冗必須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清楚,不然今日都察院眾御史齊至承宣宮請出泣血令箭,將會成為都察院自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個汙點,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也絕對不能允許出現。
都察院乃承天巡視百官,若無大理寺三寺審問、定責、皇帝硃批,無人可殺御史,況且,都察院御史從無出現過錯,御史奏書更不得攔截,一旦查明不論出身、官階、勳爵斬立決。
劉學士與歐陽祭酒不斷嘗試接近範季冗,但一次都沒有成功,劉學士焦急的看著宮門外,期望不管是善德皇帝還是啟灃太子,不管是哪位能夠趕過來,阻止事態進一步的惡化,泣血令箭一旦真正顯露它的威力,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就算是德善皇也不行。
範季冗說的滿臉怒意,目光如刀掃過一些官員,唯一溫柔的時候便是看向劉學士、歐陽祭酒等人。
“真以為掌控各司,圈養死士,就可無法無天,視王法如無物,待人命如草芥。”範季冗越說越是急促,更氣的是面紅耳赤。
“左都御史孫祿昶,你可知為何朝堂之上百官皆以左為尊,可我都察院卻是以右為尊,都察院右都御史、副右都御史、監都御史、監察御史代代皆不是朝廷冊封,都察院右都御史、副右都御史、監都御史、監察御史從古至今從無貪腐、更無瀆職,甚至以死相諫,個個都一身鐵骨,胸無宿物。因為我們都是代賢亭監察朝野,就算是太子、皇子,泣血令箭在手,我督察御史只要詳查有據一樣可以斬殺。”
“荒郡郡府、瑞王趙龔,以為攔截我監察御史奏書,毀滅所有物證、人證,我都察院就束手無策只能放之任之嗎?”
範季冗特意點出這二人,雙眼如刀看著他們輕蔑的說道。
“劉學士劉大人、諸位學士大人,我範季冗執掌都察院百年可有動用泣血令箭泣血令?”範季冗轉身向大學士劉禹躬身見禮,問詢道。
看到範季冗開始詢問自己,劉禹頓時感到無奈,儘管內心焦急不已,卻不得不緩聲回道:“範御史,依規,殿閣六位學士需一致認定方可。”
“煩請諸位學士告知列位大人。”範季冗見幾位學士商量半天,沒有結果,便催促道。
“範御史,可否稍緩。”劉禹苦著臉試探道。
“煩請諸位學士告知列位大人,範季冗可曾動用過。”範季冗語氣不容反駁與質疑。
“範御史,這···”劉禹吞吞吐吐的回道。
“諸位學士,我範季冗可否動用過。”範季冗高聲喊道。
“四殿二閣六位學士均皆在場,範季冗範大人任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職一百三十年並無動用泣血令。”殿閣大學士劉禹和其他各殿、閣學士查證、問詢早有結果,本想拖延到皇帝或者太子的到來,眼下見拖延無效,只能如實答道,說完,包括劉禹在內的六位學士,全都一臉無奈。
“四殿二閣學士有證,我範季冗並無動用泣血令。再次煩請諸位大人,我可有動用的權利。”範季冗再次向六位學士問道。
以大學士劉禹為首的諸位學士驚呆了,只有他們才明白泣血令的威力,那可是上斬皇族下斬遊魂,除皇帝本人外不問對錯,不講證物,令出即斬。
“範兄,範右都御史,你可清楚動用泣血令的代價。”劉禹悲痛的看著範季冗,但看到範季冗的堅定更是痛心疾首。
“有”。
劉學士咬牙說完,就像是散去一身的精氣神軟弱無力,面如土色。
“劉大人,皇帝與太子殿下還是沒有過來嗎?”劉大學士身後的一位學士在其耳邊小聲問道。
劉學士看著空蕩無一人的宮外,搖了搖腦袋,神情更加焦急,卻又無法離開承宣宮親自請德善皇至此。
“範老哥,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