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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了。”
“記住就好。”太上皇喘息了一下說,“三郎,聽說現在在街裡坊間流行著一首詩,名為《登鸛雀樓》,不知有沒有聽說過?”
“聖人不是在修仙嗎,外面的事還知道?”玄宗驚奇道。
“是張果老說的。他常把外面一些奇聞異事帶進來,不然更是悶死了。”
“那是一個叫王之渙的人寫的詩,我念給聖人聽,”玄宗搖頭晃腦吟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好啊,大氣魄,有我大唐氣象!”太上皇擊節讚歎。
“遠望以當歸,登高以望遠,正所謂也!”玄宗也豪氣陡長。
“然為人君者,何為‘高’?”太上皇突然雙眼炯炯看著玄宗,陡然一問。
“為人君者,即為政者也。政者,正也,謂正中、平直、端正、正直,此為人君之‘高’。”玄宗朗朗道。
“何解?”
“以正訓政,緣於禹、湯、文、武及周公治國之道,即王道。《尚書》雲:‘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無反無側,王道正直。’是指王道之公正無私、正直無偏。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又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是指為人君者,立身須正,然後上行下效,臣隨君,民隨官,百姓隨官府。”
太上皇頻頻點頭:“不錯,但高處不勝寒,如何?
“居高思危,高亦不寒。”
“如何拆解?”
玄宗清了清嗓子說:“為人君者,須明‘法’、處‘勢’、用‘術’。”
“何為明‘法’?”
“韓非子曰:‘法者,設之於官府,而布之百姓者也。’明‘法’者,是以法為本,以法為教,嚴刑重罰使國安而*不起;獎勵耕戰,使黎民黔首人人爭先。依法用法,則國事清明。”
“何為處‘勢’?”
“執柄才能處勢,執柄才能令行禁止。韓非子曰:‘明主之所導制臣者,二柄而已矣。二柄者,刑、德也。’正所謂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桀為天子能亂天下,為人君者,需執殺戮處罰、慶賞之權,才能成勢。‘故柄者,殺生之治也’,為人君者,如棄刑德讓臣下用,則被臣制,故明君不為。”
“何為用‘術’?”
“術者,權術也,君術也。法莫如顯,而‘術’不欲見。‘術’當潛藏,幽冥不測,擇機而用,不輕易示人,示之不吉。”
“為君者如何治臣?”
“韓非子曰:‘人主之所以身危國亡者,大臣太貴,左右太威也……大臣得威,左右擅勢,是人主失力;人主失力而能有國者,千無一人。虎豹之所以能勝人執百獸者,以其爪牙也,當使虎豹失其爪牙,則人必制之矣。今勢重者,人主之爪牙也,君人而失其爪牙,虎豹之類也。’故為君者治臣,能使大臣無威,不能擅勢為要;大臣無威,不能擅勢則以去其爪牙為要。故此,明主治吏不治民,吏治,則民治。”
父子二人這一問一答,說的都是儒法並施或者儒表法裡或者是以行儒家王道,輔以法家“法”、“勢”、“術”的治國與控國之道。太上皇看著玄宗英姿勃發的臉,頗感欣慰。一問一答,便見玄宗廓清天下、收拾山河之志了。
太上皇閉上雙眼,有一滴眼淚滴了下來。
“大家……”
“那太上玄元皇帝的《道德經》如何?”片刻,太上皇又問。
“三郎正在給《道德經》做注。”
“哦,”太上皇雙眼一亮,“為何要給《道德經》做注?”
“《道德經》有好幾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