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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裡邊兒最新的一個人，可能是因為他的態度，領導也格外關注他，說實話，小謝一點兒也不想要這種關注。

哎，自己被騙進傳銷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村裡那些人知道，他謝行止什麼人，從小腦瓜子就聰明，不是他瞎說，他腦瓜子轉起來比這領導眼珠子轉得都快。

一個文化程度不高的人被騙進傳銷組織尚且在情理之中，一個笨的人被騙進傳銷組織也能被人理解，可他謝行止，他敢說，在村裡哪個人嘴裡都能聽到關於他聰明的話題，就這麼一個聰明人被騙進了傳銷組織？說出去不說別人，就連謝行止自己都覺得要笑掉大牙。

這客廳說大也不大，二十來號人往這兒一站基本就佔據了一半，而且大家都沒地方洗澡，有水倒是有水，可沒熱水，大冷天兒的誰要是敢用冷水洗澡，第二天恨不得能直接上天堂，地上鋪的還是涼蓆，被子也不厚，他們能睡著都只能是身體底子好。

謝行止注意到，人群裡有個小男生，長得矮，看起來也就十多歲，也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騙過來的，小男生一臉質樸，彷徨無措，別人鼓掌的時候他跟著鼓掌，別人叫好的時候他也跟著叫好，就是容易慢半拍。

看著不太聰明，就說把這個孩子騙進來他能幹啥？

看著也不像有錢人，哪兒來的五千塊錢交出去，又上哪兒去發展下線？

煩死了，自己的事兒還沒捋順又管上別人了。

領導看了謝行止幾眼。

一直到十點半，領導終於結束了他的講話，屋裡好聲一片，謝行止連頭都沒抬。

他這副樣子也引起了那個小男生注意，等到解散了，有的人在客廳裡休息，謝行止回了房間，那個小男生跟在他屁股後邊兒也進去了。

謝行止看得出來男生有話想說，他想著對方可能會問這是什麼地方，能不能出去，或者能不能幫助他什麼的，可他沒想到小男生語出驚人吶！

小男生確實有話想說，不過他說的是，「哥，你也是那個嗎？」

謝行止一愣，「哪個？」

小男生看著謝行止，眼神突然帶了幾分嬌羞，把謝行止都看愣了。

小男生扭扭捏捏的說，「就是……那個啊，那種變態，喜歡男人的那種變態……」

謝行止倒抽一口涼氣，頓時覺得自己後腦勺上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一句臥槽差點破口而出，他心說這他嗎哪兒跟哪兒啊！

他喜歡男人怎麼就變態了？

他變態嗎？秦意南變態嗎？他們都是正常人，一個正常人喜歡另一個正常人怎麼就變態了？

你他媽這麼說話容易捱揍知道嗎你？

「你他媽瞎說什麼呢？」謝行止語氣不太好，「你才是變態，你全家都是變態。」

小男生點點頭，「對啊，我就是喜歡男人的那種變態，哥我挺喜歡你的，你能不能跟我談戀愛？」

謝行止：「……」

我尼瑪你傻逼吧，腦子被驢踢了吧，這他嗎哪兒啊，這傳銷組織，你要在傳銷組織裡跟我談戀愛？是不是還想聽那領導的話掙錢買輛婚車買套婚房啊？到時候請那個男狐狸精去給我們做證婚人祝我們百年好合唄？

媽的，老子才不跟你百年好合，老子只想跟秦意南百年好合。

「我談你媽，」謝行止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對方那露骨的眼神兒，還有說的這些露骨的話，他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剛才看見的那些質樸，那些彷徨無措是不是他自己想秦意南把腦子想壞了產生的錯覺，「別他媽瞎想，更別他媽瞎說。」

「哥我沒瞎說，我叫吳天，我喜歡男人，」吳天說，「我知道你也喜歡男人，我看得出來，而且我也確實挺喜歡你的，我想跟你談戀愛。」

謝行止臉上肌肉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