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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落下一片陰影，孟章忍不住伸手輕輕的觸控，只是剛接觸，那睫毛就輕顫了一下，緩緩睜開後，裡面是一雙琉璃般透徹的雙眸。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陵光抬頭看著他，他也看著陵光，房間裡只有燭火偶爾傳出噼啪的聲音。最後還是孟章勾唇淺淺一笑，手指順勢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說&ldo;夜裡涼，你坐在窗戶邊，臉都冰涼的。&rdo;

&ldo;我不是凡人，這點溫度的變化對我不會有影響。&rdo;陵光不帶什麼情緒的說。

&ldo;說的也是，你是朱雀啊，很多時候，我總是會忘記這一點，在我眼裡，你就是個隨時需要我呵護的幼崽。&rdo;孟章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輕聲說&ldo;是我自作多情了嗎?&rdo;

陵光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孟章眼神向下一閃，重新抬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變回了平時那個總是笑嘻嘻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有些粗魯地揉了揉陵光的頭頂，把他從塌上抱起來，笑著說&ldo;行了，別不高興了，我下午跟你開玩笑的，你想養著那烏龜就養著吧，放在你那和放在我這也沒什麼分別，晚上我先讓它呆在執冥那裡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把它帶回來，&rdo;孟章把他往床上一放，親自蹲下為他脫鞋，&ldo;晚上不早了，小孩子早點睡才能長得高。&rdo;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是鱗片和羽毛幻化的不需要脫，孟章讓他去床的裡面躺好，自己把被子翻出來蓋在兩人身上也躺了下去，一甩袖，燭火熄滅了，房間裡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窗邊還有一絲月光透進來。

&ldo;孟章。&rdo;黑暗中，陵光清冷帶著童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ldo;嗯?&rdo;

&ldo;你不是我父親。&rdo;

還以為他會說什麼，結果一出口就是一拳重擊，孟章覺得自己心口都疼起來了。沒等他疼完就聽耳邊的聲音接著響起&ldo;可我不討厭你對我做的事情，所有。&rdo;

孟章突然又覺得自己的心口被一簇小火苗給燃燒著，那些疼痛都被燒沒了。無聲地勾了勾唇，翻身向著床裡，他一伸手就把陵光小小的身體摟了過來，輕輕在他散落的頭髮上梳理，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輕聲說&ldo;小鬼，你這是在安慰我嗎?&rdo;

在他懷中的陵光悄悄伸出手抓緊了他的衣角，甕聲說&ldo;我只是怕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rdo;

黑暗中一聲低沉的笑聲響起，就聽孟章說&ldo;你表達得很好，我感受到了。&rdo;孟章低頭在他的頭頂落下一個吻，輕聲說&ldo;睡吧，陵光。&rdo;

第二天天亮，陵光醒來，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他抿了抿唇，從被窩裡鑽出來，穿上鞋子走出房門，往外一看，他有些驚愕。之前冷清的小院裡放了好多的東西，每個房間的房門上都貼了福字，東西廂房的瓦沿下還掛了許多的玉米和辣椒，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獸類的肉，看起來不太乾淨。

孟章從廚房端著盤子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陵光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臉頰紅撲撲的站在房門口，他把託盤移到一隻手上，用空著的那隻手捏了捏他的小臉，&ldo;醒了?傻站著做什麼?進去吃飯。&rdo;

兩人坐在桌邊，孟章從託盤裡把煮好的糯米丸子端出來放在他眼前，&ldo;這糯米丸子裡撒了一些桂花幹，我聞著挺香的，不知道你愛不愛吃。&rdo;

陵光看了他一眼，乖巧的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等嚥下去後才說&ldo;好吃。&rdo;

&ldo;那就好，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一會兒我們去街上看看，你有什麼想買的就都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