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算作預設。
段翊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說:「我偶爾也會感謝段弘,把你教養得這麼不近人情。」
「你也不差。」 我說。
「是。」 他愉快地笑了,「所以你和我才是一類人,裴昀那套高高在上的人道主義不適合你。」
說來說去,還是想同化我。這樣的手段不算高明,但我們之間十幾年的信任放在那裡,這無疑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段翊大概是忘了,我的不近人情不僅對裴昀,也可以對他。
「人道主義,不過是精英階層的傲慢罷了。」 我淡淡地說,「我從來沒有博愛到關心全人類。」
「那我就放心了。」 段翊說,「你不認同的話,我會有負罪感。」
——會有負罪感,但不會改。
我對他笑了笑沒再說話。
下午回去的時候,我又感到一陣眼花,於是低頭捏了捏鼻樑,段翊問我怎麼了,我說水土不服,頭疼。
「強行摘除腺體會影響免疫力。」 段翊嘆氣,「明明有更溫和的辦法。」
我抬眼看他:「比如?」
他愣了一下,無奈笑道:「別套我的話。該告訴你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我收回目光:「看來你也不是很相信我。」
「我總要對整個 t 負責。」 他說。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無條件的信任,我也不過隨口一說。彼此防備,各有保留,才能使雙方都獲得安全感。
我能察覺到,我和段翊在互相試探。
這很諷刺,明明我們也曾經將後背交給對方。
之後兩天,段翊讓我好好休息,沒再帶我進入地下工事。
國安局的線人也沒有再傳遞什麼訊息給我,我百無聊賴,只能每天躺在房後泳池邊的搖椅上曬太陽。
段翊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能時時刻刻看著我,但派了幾個人輪流跟在我身邊。
那些人從頭武裝到腳,各自端著一把 k17,不說話不喝水也不動,像幾座雕塑。
某天我又躺在太陽傘下昏昏欲睡,斜後方那個端槍的雕塑突然小聲哼起了歌。
我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確定是熟悉的聲音。
「n?」 我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問。
「是我。」 雕塑說話了,「你還好嗎蘇遲?」
「還好。你怎麼混進來的?」
「費了點力氣,讓你久等了。」n 壓低聲音說,「還要多虧了你,我才能確定這個基地的位置。」
「我?」 我疑惑,「可我身上國安局的裝備都已經……」
「是你的戒指。」
我隨著 n 的話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那枚鑽石,只有接觸你的面板並達到體溫,才會啟動定位。」
我張開五指,依舊沒看出什麼蹊蹺。
「這是一種一對一的裝置,任何偵察裝置都無法探測。」n 語氣複雜,「姓裴的總算幹了件正事。」
聽她這麼說,我第一時間只慶幸逃跑那幾天沒把戒指戴在手上。
「裴昀呢?」 我問。
「被裴部長抓回去關禁閉了。」n 的語氣愈發複雜,「上面瞞著他把你送到藍鯨身邊,他知道之後差點掀了國安局的房頂。」
我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他沒事吧?」
「沒事,關兩天就放出來了,畢竟特別行動處離不開他。」
我稍微放了心,問:「所以為什麼要瞞著我和裴昀?」
n 無奈:「因為最終的行動方案是在藍鯨露面後才確定的,開始的計劃確實只是拿到臥底名單晶片,不只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