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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賺錢,賺好多好多的錢。」槿嫿大聲嚷道,「相公,你有什麼願望?」
「我要重振穆家,讓娘子有好多好多錢可以花。」穆子訓亦大聲嚷道。
話音落,鞭炮聲也停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迎風沖鼻而來,卻不讓人討厭。
槿嫿和穆子訓看著鋪了一地的艷紅鞭炮紙,開心地歡呼了起來,互相攙著手回屋裡去了。
元宵過了,天氣暖和了許多。原本才一丁點的小雞崽也長成了半大的雞。
太陽好得很,槿嫿開啟了雞窩的大門,那四隻母雞和公雞便撒歡似地出了雞窩,在院子裡啄了好幾圈後,全攤開嫩黃的羽毛臥在地上曬太陽。
槿嫿晾了一盆衣服正要回屋去,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敢問嫂子,這裡的屋子是不是要出租?」
槿嫿回過頭,是個大約四十歲上下,穿著品色窄袖衫,相貌氣質十分端莊的夫人。
忙走過去,道了個萬福道:「是,夫人,那租賃的告示就是我家相公貼的。夫人是要租房子嗎?」
「對,我夫家姓張。」那女人道。
「張夫人,裡邊請。」槿嫿熱情地把她招呼進了屋裡。
穆子訓不在,家裡只有她和婆婆。
姚氏見有人要來租房子,忙去盛熱水,好給客人沏淡茶。
槿嫿請張夫人坐下。
張夫人打量了一下四周,端莊地笑道:「是這樣的,我是松陽鎮的人,丈夫去得早,現膝下只有個十三歲的兒子。」
槿嫿聽她這麼說,想她應是守寡多年,心裡一下有些敬佩。
「小犬明年春要參加院試。我帶他進了城,一是聽聞書山學館的李雲淨先生厲害,李先生今年恰好有開館講學,招的都是童生;二是想方便小犬應考。眼下還尋不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見嫂子你這要出租,便特意來問問。」
「原是如此,不瞞張夫人,我家裡就只有我和相公婆婆三人,年前想著西邊的屋子空著也是可惜,不如租出去,也不至於太冷清。」槿嫿說著接過了婆婆端過來的茶,呈到了張夫人面前。
姚氏亦坐下道:「令郎才十三歲,便可參加院試,真真是了不起。」
「小犬自幼愛讀書,也是運氣好些,去歲參加童試,一下便透過了。」張夫人淡淡地說著,眼裡卻有藏不住的驕傲。
姚氏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兒子穆子訓。
穆子訓透過童試時不過只比張夫人的兒子大兩歲。那時穆家有萬貫家財,他們夫妻倆想著讓兒子早日成家好接手家裡的生意,便把穆子訓從學堂裡叫了回來。
誰知她相公會去得那麼早,穆家又淪落到了這地步!
眼下聽張太太說他兒子要參加院考。姚氏心裡頗不是滋味——要是她的訓兒當年沒有離開學堂,繼續參加科考,今日就算不是個舉人,也應是個秀才。
又閒聊了一陣後,槿嫿帶著張夫人細細地逛起了要出租的屋子。
這裡環境清雅,兩個大房間帶著一個小房間,一個月的租金平均下來還不到一兩。
張夫人很是滿意,當下就交了五兩定金。
槿嫿對她這位租客也十分滿意,可謂一拍即合。
幾日後,張夫人便叫人收拾了家當搬了進來。
原來除了張夫人和他的兒子外,還有一個十來歲喚作阿來的小書童。
張夫人住一間房,他的兒子和書童住一間房。
張夫人的兒子叫張學謹,年紀雖小,但一身文氣,讓人見了都不敢小覷。
槿嫿和穆子訓一早便過來幫忙,見夥計抬了兩口大箱子進了張學謹的房間,開啟皆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和文房四寶,一時間皆有些瞠目結舌。
槿嫿偷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