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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的熱帶季風氣候雖然她早就有準備,但在時隔數年後的盛夏再回來,丁童還是有些吃不消,下樓的時候她腦子裡想著的還是中午吃些什麼,乾脆一會就讓廚房給她先弄個檸檬撒丕好了,酸酸涼涼的再配上燒製過的帶皮肉條,那味道現在想想她就流口水。
客廳裡,刀祖旺端坐著,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丁童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坐在另一面的不是瞿然是誰!她嚇了一跳,趕緊快步到他身邊,很是不可思議,小聲的問:“你怎麼來的?”
瞿然見她過來也站起來,垂下的手捏捏她的,沒說話。
丁童不知道這種局面該怎麼辦,有些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向刀祖旺那邊。
刀祖旺眯了眯眼,盯著瞿然不放。就在十幾分鍾前這個年輕人被人帶著來這裡,只說要找丁童,門口的衛兵哪能答應,一來一去聲音大了些,警惕的衛兵槍都端起來了,幸好他正在離大門不遠的花園一角活動著身子骨,要不然,興許這愣小子就得被結果在門口了。
丁童心驚膽顫的開口,“司令……他是瞿然。”
“唔。”司令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叫他來的?”
瞿然搶過話頭,“是我自己過來的,和她沒關係!”說完他好像又覺得不對,“不,也有關係,我來就是為了找她,晚輩有什麼冒犯的,還望您大人有大量。”語氣誠懇謙遜,卻也不卑不亢。
年逾花甲的刀祖旺這輩子什麼沒經歷過,可當瞿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才真的覺得有種慌神的感覺。那樣的眉眼、那樣的神色,哪怕是他的一舉一動……除了輪廓的少許不同,遠遠看到他的那一霎那,他幾乎都要以為是朝思暮想的兒子真的回來了!
“你過來!”老爺子的手朝著瞿然抬起來,就這麼舉著等著他過去。
瞿然沒料到這樣的場景,有些愣住,但兩秒之後微笑起來,朝老爺子走過去。
“蹲下來。”
瞿然依言,單腿半跪著,蹲在刀祖旺面前。
刀祖旺,名震邊境甚至是周邊幾個小國家的刀司令,就這麼看著看著,眼眶竟然就溼潤了起來。他那雙握慣槍支而起滿繭子的手慢慢的撫上瞿然的臉,先是不敢碰上去,好像害怕什麼似的,瞿然有些明白了老人家的心思,自己就主動抬起手然後輕輕按著他的貼到自己臉上……
就那麼一瞬間,刀祖旺的眼淚奪眶而出……捧著他的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深埋的悲憫。四年前,當兒子的屍首被抬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都一滴淚沒流過,可那種心被人活生生挖去一塊肉的感覺,攪得他天翻地覆的疼!但那個時候的形勢危急,他再難過也萬萬不敢有所表現,兩軍交戰,士氣決不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影響,所以他忍著、扛著……到最後簽了停戰協議,讓的讓了、給的給了,硬是無奈之下看著自己當年辛苦打下來的地盤又親手捧給了別人……等一切又恢復平靜的時候,他的感情已經再無法宣洩出來,就這麼一直留在了心底最深的那個地方,而他能做的彷彿就只有在後來偶爾去兒子房間,假裝著他還活著,然後跟他一塊待上一整天。
丁童第一次見到刀祖旺的眼淚,也不僅僅是她,所有的人,又有誰是見過的呢?她知道老人家想起了什麼,女人的眼淚本就淺,這麼一來,她早已是淚流滿面了,於是咬了咬唇背過臉去不敢多看。
瞿然耐心的任他捧著自己的臉,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但他的位高權重,散發的氣場全然已經能震懾旁人,不過此時,他知道自己所面對的僅僅是一個父親罷了,他只是時不時的幫他擦去一些眼淚……看著面前的人老淚縱橫,瞿然幾欲覺得自己父親的模樣也重疊到眼前,倘若自己有了什麼事,那和自己向來意見都不統一的父親大概也是這般難受的吧!!此時的瞿然,從小到大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長了這樣